/> 她心中有所思虑,想必当初皇上封钟离湲之时,也定是受到了文武百官的阻扰,排除万难才给她坐实了这样的一个身份。也正是由于此,加上如今形势所迫,也才使她更加疑惑钟离湲的真实身世。在这其中,除了一个母族,其实最令她感到困惑的是钟离湲的生父。
“难怪,堂堂皇子都能被少主唤作哥哥。”雀儿自顾自点了下头,转而又睁着大眼瞧向了钟离湲,“今日那几人似乎是要对少主不利,难道是当初谋害少主的人?”
“现在还不好说。”钟离湲低眉略略摇头,随后突然抬眼,神情专注地望向了雀儿的眼睛,话音极其认真,“雀儿,记住,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她是担心雀儿的安危,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
雀儿抿着唇,对着钟离湲认真点了点头:“谨记二小姐教诲。”
与钟离湲一番交谈下来,雀儿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竟好了不少,心头有了那么一丝丝轻松。
几人等了大半日,到用晚膳之时,陆辞方才从关押两名暗探的屋子出来,一路大步而行,进入了陆景行他们正在用膳的屋子。
“审得如何了?”屋内有些昏暗,见门口传来脚步声,陆景行扭头逆着光看了过去。
陆辞来到桌旁,大刺刺地往那一坐,惬意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成竹在胸的意味,叹道:“还是山羊管用,这两人已经全招了,乃是一人所派。”
几人听陆辞这样说,只是略略点头都不曾言语,静静等着陆辞的后文。
“听说是受某个赵大夫所指派,而他们跟踪的目标便是延公子,想要密切监察你的一切动向,不过幸亏早有准备,虽然昨日从城门开始就一路尾随于我们,但后来在察觉到异常后就撤了,因此昨夜没来得及靠近这片区域,而今日才刚到便被那老头捉了,他们还为来得及将发现女侠的消息泄露出去。”陆辞一口气将几人最想要知道的信息都给说了出来。
延陵楦听后神情复杂,清澈透亮的眸子中似乎划过了一丝失望。钟离沐神色同样复杂,幽幽地看了延陵楦一眼,张了张嘴,却组织不出语言,最终摇了摇头,作罢。
陆景行与钟离湲看到两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已了然,这牵扯到的只怕是那个位子了。虽然延陵楦很少过问朝中之事,一向都是闲散人,但延陵楦绝非平庸之辈,因此有的人依旧不放心,担心他这些年是在韬光养晦,怀疑这次出君都也绝不是游历那样简单,从而不惜派出多名暗探一路跟随。
沉默良久,也不见有人动筷子,钟离湲盯着碗沿,似是在沉思,语气却带了点漫不经心:“这其中的信息有多少可信度?昨日便来了,而发现异常后又退走?明知这里有陆府的人在暗中巡查,今日依旧冒险而来,自投罗网。如若是我,断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来。”
“你是认为他们昨日便已经潜入过这里?那你的下落岂不是……”陆辞双眼猛地一睁,脸上是大大的惊讶,不过也有气愤,心头生出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钟离湲眸光略有些涣散,摇头道:“还不好说,但这答案有些经不起推敲。也许是被逼急了,所以才临时编造了一个答案,甚至是连幕后的主谋都不一定为真。”
“小潺说得有理。毕竟那些探子是经过了多年的训练,不似飞彻崖那些小喽啰经不起逼问。”陆景行稍稍颔首。
钟离湲一番沉默,突然抬眼看向陆辞:“那两人现在如何了?”
“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陆辞挑了挑眉,那丝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用完膳,他决定再去找那两人算账,好好给他们活动一下筋骨。
钟离沐微微眨了下眼,瞧了陆辞一眼,后将视线投向了钟离湲,问道:“湲儿可是想到好的主意?只是如今就算知道你的踪迹已被暴露,怕是也毫无意义了。”
“这一点我知道。不过除却这件事,其他的疑点也要弄清楚不是?”钟离湲话音平淡,陈述的却是一个事实。
沉默许久的延陵楦听到钟离湲这话,也稍稍点了下头,脸色好看了许多,说道:“是该问清楚。以我对六弟的了解,他还不至于这般忌惮于我。况且这些日子他怕是也一直在为你的事而烦忧,加上朝中的政务,应是没多少精力浪费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