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前晃了晃,眨巴着眼睛道,“不畏生死,好,这是你说的,小爷今日便让你体验一把生活乐趣。”
男子看到陆辞嘴角挂着浓浓奸黠笑意,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毫不畏惧,抬眼将视线移到了阴沉的天空中,选择无视这几人。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而已,竟想用这样的方法逼他招供,未免太小瞧了他。
在几人的注视下,陆辞装作一副嫌弃的样子托起了那男子的一只脚腕,马刷一点点靠近男子赤#裸在空气中的脚心。
到了这一刻,所有人都已明白了陆辞的用意,就连那男子此刻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他还宁愿被打一顿,也好过对方用这样损的法子来戏弄于他。
钟离沐与延陵楦两人不约而同地淡淡一笑,瞧了眼陆景行与钟离湲,见他们两人皆是波澜不惊,便知道他们早已经知道陆辞的用意了。
在马刷即将挨上脚心之前,陆辞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后故作惋惜的一声叹息,垂下头去开始了手上的活计。
随着马刷一次次在男子脚心摩擦,一阵阵奇痒直击他的神经。为了强忍着不发出声响来,他紧绷了那张血迹纵横的脸,表情异常怪异。心里已不知将陆辞骂了几百遍了,这样的损招,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陆辞忙活了一阵,竟还未听见男子的笑声,有些不耐烦了,顿了下,不禁蹙眉瞧了男子一眼,只见那张狰狞的脸已被憋得通红,而染血的额头更是青筋暴露。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但就是不见笑,一直紧抿着苍白的双唇。
陆辞饶有兴趣地在那张脸上盯了几下,眉头又是一蹙,戏谑道:“喂,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笑?瞧,眼珠翻白了。”
“你憋着吧,没关系的。今天不让你笑出声,小爷我就倒着走路。”说着,陆辞又将马刷对准了那人的脚心,这一次换了一种方式,摩擦的力道不再均匀,而是轻一下又重一下,两种力道交替进行,造成的痒意也瞬间强烈了不少。
钟离沐听陆辞这样说,眼底的笑意很快便散去了,担心陆辞分不清主次,提醒道:“陆少侠,笑或是不笑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要使他开口。”
看着陆辞对着他们几人点了下头,钟离湲望向钟离沐,开口道:“三哥,你就放心吧,陆辞有分寸。”
“噗嗤……,哈哈哈……”男子终究还是憋不住了,一口气吸了一半又喷了出去,紧绷的神经倒是一松,笑声就如决堤的黄河水一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更是对陆辞咒骂连连,活了几十年,他还从未这般狼狈过。如若不是身上有毒,使不上力气,那么他此刻一定要与陆辞一较高下,将陆辞打得满地找牙。
陆辞悠闲地斜眼瞧着男子,见男子笑得已是呼吸不畅,瘫软的身子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那只脚在他手里胡乱挣扎,极力想摆脱他的控制,他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老兄,还没完呢,别乱动啊。我说过会让你笑的,你看,这不是做到了吗?哎呀,都说了,别乱动,怎么就是不听呢?其实我这是在给你梳理经脉呢,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经此一梳理,保证你下次练功事半功倍,有望成为江湖高手。”
见那暗探遭遇陆辞这般痛苦的折磨,刚刚已经招供的那名男子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背脊发凉。他抬手擦了把虚汗,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早早的就招了,不然自己的下场怕是与那人好不到哪去。相比较而言,他们这样的人还是愿意吃硬的,这软的实在有些难以下咽,而且还很恐怖。
“噗嗤!”一口鲜血夹杂在笑声中毫无征兆地从男子口中喷出,瞬间化作血珠弥散空中,惊得陆辞赶紧松开了脚腕,并且退后了数步,直愣愣地看着那那血珠又悉数落回了男子身上。
脚心的奇痒瞬间消失,男子终于停止了抽笑,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沾满血迹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液,面色及其难看。刚刚吐出那口鲜血,完全是被陆辞气的,心中简直是怒气滔滔。虽然他只不过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属下,但他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陆辞那带着一脸嫌弃样躲避的动作令几人看了忍俊不禁,就连雀儿此刻都被他逗笑了,坠马时的恐惧情绪本就已舒缓了很多,再经此一笑,便更是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