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尊重小潺的意思,如今成亲还尚早。其实我与小潺之间……”陆景行此刻已不想再瞒下去,解释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掐了一下,只好闭了嘴,耳边随即响起了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我来解释。”
钟离沐不曾想到,他都退让到了这一步,这混账竟然能够平平淡淡地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他惊得双眼一瞪,心头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指节嚓嚓作响:“什么?你的意思是不想娶了?可见你并非真心待湲儿,简直是混账!”
“对湲儿做出这种事,竟想擦擦嘴走人?!真是看错你了!你当我妹妹是什么人?一般的青楼女子吗?你敢这样对待她,我定让你付出代价,得到应有的惩罚。”此时如若不是他妹妹挡在这无耻之徒面前,怕无意伤了她,他一定会出手好好教训这个混账一番。
钟离沐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拉回了自己的一点理智,情绪却依旧异常激动,伸手指向陆景行,话头却是对着凌潺:“湲儿,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想要托付终身的人,如今你将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他,可他又是怎样对你的。真是遇人不淑!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此付出一切。既然这样,我便会带你离开这。你不想回君都没关系,东洲这样大,我们去哪都行。”
“三哥,你误会了,这是我的注意,我还不想与景行成亲。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约定,他只是在尊重我的选择而已。三哥,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是请相信我们好吗?” 凌潺望着钟离沐那张阴沉而痛惜的脸,目光及其坚定,很认真。
如若她昨夜真与陆景行做了那种事,她自是愿意现在就与陆景行成亲的,当然,不用钟离沐提,陆景行便会主动提。然而事实却是她与陆景行之间清清白白,那么她便要坚持心中的观念,毕竟这具躯体如今才十六岁,这样的年龄就与人成亲,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她接受不了。
“湲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事情都做了,现在还不想与他成亲?既然这样,你随我离开这!这件事怪三哥思虑不周,男子终究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能放心地将你留在禽兽身边?怪三哥没保护好你!”钟离沐气得将手一摊,两道秀眉都快皱一起去了,音量也随之提高了几分。
这个时候,雀儿也反应了过来,见钟离沐骂出这样的话,一时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轻咳一声。她瞟眼瞧着钟离沐,神情怪异,适时地弱弱提醒了一句:“公子啊,你怎么将你自己都给骂进去了?这不太好吧?”
顿了顿,雀儿面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窘迫地向钟离沐指了指薄衾中的两人,说得有些难为情:“况且,你见过哪个行过房的人还能穿得如此整齐?你先冷静,看,表少爷还穿着外衣呢?这像与二小姐欢好过的样子吗?我看你是误会了,这件事应该另有缘由。”
经过雀儿这样一提醒,钟离沐神情一愣,随即将视线落在了陆景行那露在薄衾外的领口上,还真是如雀儿说得那般,虽有些褶皱,但大体上是整齐的。他这是关心则乱,情急之下甚至都不曾注意这些细节,连陆景行身上的衣服都给忽视了。也这样雀儿从反应过来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也不曾回避。
钟离沐细细一想,心头瞬间一松,打眼瞧向凌潺,难以置信地道:“湲儿,你骗我?”
话语中夹杂着一丝火气,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自从进入院子,他的情绪就没平静过,一直在跌宕起伏。他觉得与发疯的人都快相差无几了,迟早要被他这个妹妹给逼疯,然而又对她没有一点办法,要知道他从小便对她无计可施,如今便更是如此。
“我从头到尾并未提过一句,说我与景行欢好过。我以为三哥是在为我与景行同塌共眠的事而生气。”凌潺神情淡然从容,说得一本正经,却颇有无辜之态,末了避开钟离沐的视线还瞪了雀儿一眼。
雀儿当即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好心办了坏事,也许她家二小姐有其他的考虑。
“那你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钟离沐指了指地上的衣服。
“被雨淋湿了,总不能穿着湿衣入睡吧?况且,黑灯瞎火的,干净衣物被雀儿放哪了,我也不知道。”凌潺这倒是这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