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了一会:“在下这次是非纳姑娘为妾不可的,你可知君都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成为我的女人?你应感到欣喜才是,跟着我有何不好?以我在中原国的地位,你今后可有享不尽的荣耀。江家给你的仅仅是富贵,而我却能给你荣华。”
“我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这不是中原国,还轮不到你在我们南涴国耀武扬威,强娶豪夺,趁早给我消失!不然,本姑娘如果一时冲动将你打残了,纵使官府的人怕是都懒得管!”火气在江听雪心头蹭得一下腾起,握拳的指节在延陵枧眼前嚓嚓直响。她还未见过不要脸到如此地步的人。
“江叔,这交给你了,送客。”江秦心中同样攥着一簇怒火,只是他向来是一个沉稳之人,况且需顾忌自己的家主风范,不好当面将怒气表现出来,索性眼不见为净,拉着江听雪一同向厅堂外去了。
延陵枧目视着两人消失在门口,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是区区商徒,竟敢如此对待上宾,然而不满的情绪还未发作,就见一个着短打布衣的奴仆从外面进来,径直向管家江叔走去,未曾开口,只是给了江叔一个眼色。
江叔会意地微微颔首,转而将冲满底气的言语对准了延陵枧一行人:“公子,请把!”
“哼!十日后我来迎娶,速为你们小姐筹备喜事才是。”延陵枧将天鹅随意向红漆大木箱上一搁,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江叔望着这得意的背影,愤懑不已,不曾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不死心。岂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挥手,厉声斥道:“好一个狂妄之徒!竟敢在我江府撒野!动手,乱棍打出去,连同这些碍眼之物一并扔出大门!”他这是将想法付诸于了行动,这人欺人太甚,不给点颜色瞧瞧,真当他江家是好欺负的。
江叔话音刚落,一群手持棍棒的奴仆蜂拥着涌了进来,对着还未走出厅堂的延陵枧一行人便开打,整个宽阔的堂内瞬间乱作一团。延陵枧一时慌了手脚,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在君都时,可没人敢这样对他,这架势还真是头一次见。总共也就带了七八个人,其中除了他那个侍从,其他便是抬箱子的,不会武功。
延陵枧虽被几人护在了中间,但在赶至府门石阶下的途中,还是不小心挨了奴仆几棍棒。一个个束着红色大花的木箱紧随那群手持棍棒的奴仆而被抬了出来,随意被扔在了街边。
最为不幸的还是当属那只无辜的天鹅,雪白的鹅颈被人随意拎着,嘴角大张却发不出一声,两爪与双翅因失去了凭借而扑腾挣扎着。最终奴仆胳膊向前奋力一挥,鹅颈脱手而出,那洁白的一团瞬间滚向街心,发出两声惨叫,白羽纷飞。
轰轰烈烈的动静丝毫不曾掩饰,江府门前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群行人来仰脖观看。携棍带棒的奴仆们个个凶神恶煞,在大门口站了一排,就如驱赶丧家之犬一般将延陵枧一行人堵在了街边,为首的大吼一声:“带着东西赶紧给我滚!”
延陵枧何曾这般狼狈过,一时成为街边路人的笑话,心头自是愤恨不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寡不敌众。最终只能命人带着地上的财物,手捂肩上伤痛,灰溜溜走了,向城守府而去。
正值早市,街上行人如织,他这一路行至城守府,可没少遭异样的陌生眼光。
府中管事见这延陵枧一生的狼狈,发丝散乱,大致将他的遭遇猜了个七八分,但闭口不言,直接迎着他去了城守的书房。
钱塘城守乃是一位正值青年的倜傥公子,身份不同一般,乃是南涴国皇帝有血亲关系。延陵枧进去时,他正忙于处理政务,抬头打眼便瞧见步子有些不稳的延陵枧正向他走来,外层深衣不整。他搁笔起身,意味深长地扫了延陵枧一番,嘴角略过一抹戏谑的笑,故作讶然开口:“四皇子这是?”
“姒辰是如何治国的,竟养出这等目中无人的子民来。竟对本皇子棍棒相向!”延陵枧今日求亲不成,反倒碰了这样大的一颗钉子,是伤了自己的脚,有气无处撒,竟将所有的错推到了南涴国的治国之道上。
那城守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掩嘴轻咳两声:“这,这又怎能怪我们圣上呢?”
延陵枧的风流韵事可是全东洲闻名,这个城守又何曾不知,延陵枧还未去江府时,城守就曾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那个江听雪!明日清晨你陪我一同前去,作一回媒人。一介草民,还敢与你这个城守作对不成?”延陵枧揉揉肩头的伤,语气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