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特有的温润,凌潺望着陆景行的眼,竟有些呆愣痴迷,过了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你忘了?我不怕冷的。”
陆景行有些惭愧,他竟一时将这事给忘了,不禁讪讪一笑:“我还真忘了,我的小潺如今不怕冷了。真得感谢这《寒魄心经》。”他竟突然有些后悔让凌潺学习这《寒魄心经》,这《寒魄心经》让他又少了一个关心凌潺的理由,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脚。
“怎么你这话酸溜溜的?”凌潺偏着脑袋,戏谑地盯着陆景行,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意。她不曾想,这堂堂以大侠着称的陆景行竟与一本武功秘籍吃起醋来了,这醋吃得着实荒唐可笑又奇葩。
陆景行掩嘴轻咳了两声,若无其事的反驳道:“哪有?”
淡淡银光撒在凌潺脸上,她听了陆景行的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嫣然一笑:“好,你没有,我的陆大侠。”
月下如此动人心魄的一笑,陆景行看在眼里,却烙印在了心上。凌潺的笑,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它仿佛都只属于陆景行一人。陆景行伸出手来,捋了捋凌潺额前被夜风吹乱的碎发,柔声说道:“这些日子,让你担忧了,看,你都清瘦了不少。”
凌潺握住了陆景行那只尚未收回并且带有丝丝热度的手,话音在月光中回荡飘摇:“还说我,你又何尝不是呢?满脸的倦色,又要处理府里的事,又要顾及我,自己身上还有伤,这些天你有多么劳累,我清楚。”
陆景行将凌潺那冰凉如玉般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仿佛一松手,就会丢失珍宝一般。他将凌潺拉入了他那充满温暖与踏实的怀中,良久才开口:“我没事,江湖人,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这些我还能应付。只是我却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好,着实惭愧。”
凌潺感受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将埋在他怀里的头抬了起来,说道:“不要自责,因为这怎能怪你呢,人生处处皆是意外。只有历了劫难,方知平淡的幸福来之不易,不是吗?你就当如今我们所经历的这些是一次必须经历的劫,让我们懂得了珍惜彼此。”
“好,一切都听你的。”陆景行对上了凌潺那双泛着点点月光的眼眸,不知不觉便俯下了头,薄唇压上了凌潺冰凉的唇齿。凌潺欣然接受,慢慢闭上了眼,环住了陆景行的颈脖。对待任何事都泰然自若的凌潺唯独在这件事上有了些紧张,紧张的嘴角都在微微颤抖。她现代的二十五年算是白活了,那时与男子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商业上的稍稍握手。陆景行感受到了凌潺的窘迫,双手将凌潺搂得更紧了些,吻得小心翼翼,就
如同对待一只怕弄碎了的瓷瓶一般。而凌潺同样也感受到了陆景行的紧张,因为这吻得毫无头绪,显然同她一样,以前从未经历过。这不禁使凌潺喜上眉梢,心中平衡了许多,想着原来紧张的不仅只有她,陆景行也同样如此。
明月偏斜,湖水荡漾,月光不知何时竟碎了一湖,只余这泛着银光的残片慷慨的任意装饰点缀。这样的一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带着眷恋与痴迷,还是结束了。朦胧的月色遮盖住了凌潺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即使此刻凌潺抬头望着陆景行,陆景行也看不出她脸上的任何异样。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陆景行疑惑的问道,依然搂着她,未曾松开半分。
“就是想看着你,我觉得我们的相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不然怎么会让我从大老远的世界与你相遇相知相守呢?”凌潺觉得缘分还真是奇妙,甚至可以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拉在一起。
陆景行轻轻叹息道:“是呀,小潺与我的缘分是上天的恩赐。”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间,我已离开侯府一年了,去年的今天,便是我被绑架的日子。”凌潺不禁感慨起着流年匆匆,心中暗暗叹息道这钟离湲明天之后便是十六岁了。有时凌潺也会想,如果不是她这个不速之客占用了钟离湲这具躯体,那么钟离湲也许会在这世上活得很好吧,也许对于那场赐婚,心里是充满愉悦的,那个逼真的梦境,凌潺至今历历在目,八岁的钟离湲,依偎着年少的延陵栈。可是即使是那样,钟离湲也难逃被绑架的命运,她没有凌潺那种处变不惊的能力,结局又是怎样的谁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