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做女儿的最清楚,她在水里怎能解开身上的绳索?她平静地对二人说:“你们啥都别说了,我跟你们走!”
尤如水见谷惠玲还是不信,既好笑又生气,真想两巴掌把她打醒。她一松手,衣襟里的东西差点散落下地,连忙一把抓住衣衫,一边让谷惠玲看,一边说:“玲玲,你看,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你看看吃过这些东西没有!”
谷惠玲见果然是自己从未吃过的东西,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尤如水一边拿出衣襟里的猪头和糕点放在桌上,并在猪头上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玲玲,你看,这是我专门给你带回来的。我和婶儿都吃饱了。如果我们是鬼,怎么能吃东西呢?你见过能吃东西的鬼吗?”
谷惠玲倒是相信尤如水说的话,确实从未见过能吃东西的鬼魂。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吞了口口水,但还是站着没动。
“玲玲,我和你娘真的没死啊!”尤如水见她还是不相信,哭笑不得,只得把手伸到谷惠玲的面前,说:“真的,如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热的。如果是鬼,身子是冷的。你摸摸吧!”
谷惠玲哪里敢摸,也不说话,只把二人死盯着。
谷王氏见女儿不认自己,伤感地说:“玲玲,娘真的没有死,是尤姑娘救了娘。孩子,你咋连娘的话都不信了呢?”
尤如水见谷惠玲还是不信,便把手放在豆油灯火上烧烤起来说:“玲玲,你应该知道鬼是怕火的。但是,我却不怕,因为我们是人。不信,我烧给你看!”
谷王氏连忙把尤如水的手给推开说:“傻孩子,会烧伤的!”
尤如水见谷惠玲还是没反应,转身拿起桌上自己的牌位,扔在地上,两脚踩得稀烂,一边对谷惠玲说:“玲玲,如果我是鬼,是不会拿自己的牌位踩烂的对不?你看,我现在把它踩烂了,你总该相信了吧?”
谷惠玲见了,有些相信了。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动了动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好妹妹,相信我吧。姐姐不怕火,因为我们是人。来,你再摸摸姐姐的手就知道了真假了!”尤如水耐心地对谷惠玲说着,又把手伸了过去。
玲玲圆瞪着双眼,咬着嘴唇,战战兢兢地伸出那纤纤小手,在尤如水的手上点了一下,再点一下,然后又长长地按了一次,才捧过尤如水在灯上烧过的手,心痛地看了看,才一抱抱住谷王氏,低声哀嚎起来:“娘,娘,你真没死吗?娘,尤姐姐,真是你们吗?”
尤如水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快别哭,我们不是回来了吗?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没死,不然,我们会真被他们害死的!”
“姐姐……”玲玲终于破涕为笑,一手抓住一个,把这个看看那个瞧瞧了半天才说:“娘……可把女儿吓死了,都怪我一张破嘴乱说!”
谷王氏拉过女儿抱在胸前,心痛地流着眼泪说:“好了,没事了,娘回来了!”
谷惠玲又转身对尤如水歉意地说:“姐姐,是我让你受苦了!”
尤如水见谷惠玲惊吓过后还如此关心自己,感激和伤感皆而有之,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
谷惠玲见尤如水伤心,也流起了眼泪,伤感地拥着尤如水,说:“姐姐,都过去了,咱不伤心了!”
“嗯!”尤如水泪眼朦胧中,一时神经短路,眼前的谷惠玲竟变成了尤水后。尤如水紧紧地抱住谷惠玲,喃喃地说:“好妹妹,别哭了,哥哥回来了!”
谷惠玲听了,竟忘了哀伤,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心想,这个尤如水硬是脑壳有问题。想到这里,她看着尤如水故意问道:“姐姐,你咋又成哥哥了?”
尤如水被谷惠玲一问,也回过神来。但她没有回答谷惠玲的问话,却说:“玲玲,你放心,从现在起,我一定像哥哥一样保护你!来,吃肉喽……”
谷王氏看着拿猪头肉让女儿啃的尤如水,摆了摆脑壳。她想不通的是,这姑娘究竟是神经有问题还是其他什么人?不过,她凭自己的直觉,觉得这姑娘不是坏人,是值得信赖的好人。不然,她不会冒死救自己。想到这里,她进屋换上干衣服,又拿出自己另一套衣裳让尤如水换上,又亲手给她挽好了头发。
尤如水穿上女装,虽然大了点,但是,一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美人,站在了谷惠玲母女面前。
谷惠玲看着穿上女装的尤如水,羡慕地说:“啊呀姐姐,你穿上女装后真漂亮,比你穿男装要好看百倍。姐姐,你如果再插上点女人头饰,就比仙女还漂亮了!”
尤如水听大家都在夸她的样子好看,但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她见谷惠玲也在夸她漂亮,笑了笑说:“你瞎说,我知道我的样子,比丑八怪好不了多少!”
“真是个怪人,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难怪敢成天在外瞎窜!姐姐,你就不怕男人们把你……”谷惠玲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尤如水当然听得懂谷惠玲说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说:“所以我只好穿男装啊!玲玲,姐姐不会梳头,你教我梳头吧!”
谷惠玲笑着对母亲说:“娘,姐姐不会梳头,好笑人!”
谷王氏却对女儿说:“尤姑娘如果会梳头,就不会只穿男装了!”
“我……”尤如水有苦说不出,只得自圆其说地向谷惠玲母女解释说:“我就是学不会梳头,才一直男装打扮的!”
谷惠玲哪知道尤如水的真实原因,随口问道:“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姐姐,难道你娘没有教过你怎样梳头吗?”
尤如水听了谷惠玲的话,又触痛了那根敏感神经,顿时哑口无言地流起泪来。
谷王氏见了尤如水的反应,连忙对谷惠玲说:“玲玲,你好生教教尤姑娘就是了,说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