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的手不停,嘴角已经挂上了笑。
“小姐别担心,我听夫人院子里的刘妈妈说,一大早的夫人就去了宫里拜见贵妃娘娘,回来后可高兴了,整个正院里都有赏呢,这次叫小姐过去,也许想着小姐过冬的衣服还没做,想给小姐做衣服呢。”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孟文瑶在脑海里随便扒拉一下原剧情,就知道这个大夫人非常不喜欢孟文瑶这个庶女,平日里吃穿用度那是尽情的克扣,要不是碍着孟大人时不时过问一下,怕是早就三天打两回了。
今日大夫人进宫回来这么高兴,那也是大夫人的喜事,按照惯例,大夫人的喜事,肯定是她孟文瑶的祸事。
扶着丫鬟走出房门,孟文瑶被午后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她微凉的手指并拢搭在眉头,问道:“冬天了,正院那边把姨娘的冬衣送过去没。”
丫鬟身形一僵,干笑道:“这个奴婢还真没注意到,姨娘整日在佛堂礼佛,大夫人等闲不叫人过去,奴婢一时还真没注意到,等下去了正院,要不小姐亲自问问。”
这下不用问,孟文瑶也听得明白,她作为府里的小姐,如今都只能穿去年的冬衣,更何况被大夫人视为眼中钉的姨娘,能有口热饭就不错了。
“走吧。”
此时正值午后,孟文瑶一边整理原剧情,一边走在暖洋洋的日光里,越走她心越冷。
原剧情里,她的亲娘柳桑榆和父亲孟晚景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可惜临到成亲,柳桑榆一家突然被罢了官,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宁古塔。
迫于当时的形势,孟晚景当时只得另娶大夫人胡氏,生了一儿一女之后,父亲才辗转把柳桑榆接回府里,成了他的妾室。
柳桑榆本以为苦尽甘来,谁知她在胡氏的淫威下,活的比在宁古塔还苦。
胡氏娘家势大,孟晚景越是偏宠柳桑榆,胡氏就会越折磨柳桑榆,最后,孟晚景也不敢过分为柳桑榆出头。
到后来,柳桑榆九死一生生下孟文瑶之后,伤了身子,整日在佛堂念经,和孟晚景不再通房,这才能在孟府得以安稳度日。
自认为料理了柳桑榆之后,胡氏为了挽回孟晚景的心,也曾经精心养护孟文瑶几年。
但是孟晚景早已经心灰意冷,除了偶尔去佛堂和柳桑榆说几句话,平日里很少进后院,这些年都是独自睡在书房,当胡氏这个大夫人完全不存在。
慢慢的胡氏再也懒得装贤惠大度,对孟文瑶逐渐苛刻起来。
等闲的克扣用度那都是常见的小事,只要孟文瑶哪里表现的比嫡姐孟文兰好,罚跪祠堂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次去见大夫人,孟文瑶谨慎的已经在膝盖上套上厚厚的护膝,这都是原主多年总结的经验。
转眼间,孟文瑶已经来到正院,她思量着原主的气质,做出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瑶儿,见过母亲,见过姐姐。”
她头低到胸口,声如蚊呐,姿势扭捏,一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这个样子果然取悦了胡氏,只听她皮笑肉不笑道:“瑶儿来了,快起来。”
孟文瑶正要抬头站直身子,就听一声怒斥:“愣着干嘛,给二小姐搬张椅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