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心不在焉的商量着梅花宴,孟相宜正五内俱焚的给衣服打着补丁,针尖一次次扎到手上她都毫无知觉。
她完全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像往常一样出门买晚上用的炭火,是的,她们用一天买一天,没有足够的钱存炭。
路过巷子口时,就听到两个婆子闲话。
“你知道第三户住的宋举人吗?哎呦喂,我以前还以为他一个读书人,品行肯定比咱们这条巷子的人都好,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另一个婆子兴奋道:“看见什么了,嫂子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我呀,看见宋举人买了个烧鸡,自己吃完了,在院门口擦完嘴,才拎着咸菜进的院子,你说这男人怎么这样,家里如花似玉一个小媳妇,天天给人家吃咸菜,他倒好,自己肥鸡肥鸭的吃独食。”
另一个婆子不信道:“你莫不是眼花了,宋举人可不像这么富裕的人,我听说他们过年都没吃一顿肉呢。”
“我骗你做什么,这男人啊最会装,在妻子面前装成穷鬼,给外面的女人倒是舍得花钱,我家男人就藏私房钱被我发现过,你猜他藏哪里?他竟然藏院门外一棵树下,你说这男人奸诈不奸诈。”
孟相宜听得头晕目眩,倒不是她在乎那一只烤鸡,她毕竟是大家出身,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她在乎的是宋公子竟然骗她,背着她自己逍遥,还回来诉苦没钱买书买炭。
她清楚的记得有一晚宋公子回来,满身的烤鸡味,她以为宋公子和同窗一起吃的,没想到事实竟然是那样?
再也无心买炭,浑浑噩噩的返回院子,走到院门时,发现那棵歪脖子树旁,土好像翻新过。
鬼使神差的她就找东西挖开了那块土,土下竟然埋着二百五十两白银。
这不是二百五十两白银,这是她的爱情,她的信仰,她后半生所有的期待。
她发现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可恨的是她发现自己有孕了,真是讽刺。
这一晚,秦慕阳回来的特别早,早早吃了晚饭,就搂着孟文瑶磨蹭。
“娘子,我们歇下吧。”
孟文瑶确实感到困了,打着哈欠上了床,刚躺下,秦慕阳就翻身上去,吓得她一个激灵。
“夫君不行。”
“为何不行,过了年你就一直说不行,我怜惜你过年事情忙,怕累到你,如今十五都过了,怎么还不行。”
孟文瑶看上方秦慕阳脸似带委屈,咯咯笑起来,在秦慕阳发火前赶紧止住,柔声道:“夫君,自从和你成亲,我就没来过葵水。”
“所以呢?”
斟酌着用词,孟文瑶一字一句道:“你身下压着的,可能还有我们的孩子。”
秦慕阳赶紧翻身下去,激动道:“你认真的?我去请大夫。”
“夫君。”
孟文瑶从后面抱住要下床的秦慕阳,娇嗔道:“我们成亲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即便一开始就怀上,现在月份浅,也不一定把出滑脉,过几天在请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