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又变得高兴起来,零嘴搬家似的塞进他的课桌里。那课桌是封闭的,上面可以掀开,别人都有一把锁,他的却从来不锁。
她高兴她没有看错人,他是个会体贴人的人。那一次上大课,教室里没有暖气。爱俏的她穿的很薄。上着课不禁打起冷颤,手抱起双肩。看到她这样,他不觉心疼起来,脱下自己的运动衣,悄悄塞给她。他里面还有一件家织的毛衣,那是爸爸的,上学给了他,后背上已有几处破洞。她还是穿上了,开始暖和起来,那眼泪也在眼里打转转,除了父母,还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回到宿舍,她趴在被上哭了,抱着他那件衣服,那领子已经磨破了。小女孩第一次真心的哭了。同室的几位同学不知怎么回事,“想家了吧?”“冻的受不住了?”……她还是那样地哭着。
那天女孩回家了,把自己的存钱罐翻了个底朝天,又向妈妈要了些钱。第二天还给他的是一件崭新的运动衣,全身的一套,厚厚的,“十佳”。
他不敢接受,“这怎么行……我还是穿我那件吧!”他不敢碰女孩那火辣辣的目光。
“就算我送你的,……你不要,那一件我也不还了……我可生气了啊!”
女孩的一片好心,他没有再推辞,接过来了,还是索要那件旧的。
小女孩改口了,“那件送我吧,就算你送我的!”
“那怎么能行!那是件旧的,再说……”
“怎么不行,再说什么……”女孩又任性起来。
那件是爸爸早年上高中时舍不得穿的校运动服,上学时给了他,他一直穿在身上。
“快放寒假了,你给我留个地址吧!”小女孩这天又向他提出要求了。
“我们家远,交通又不方便……”
“我不去行了吧!写信还不行?”
他写给他父亲所在学校的地址,寒假农村学校是放不了几天假的。
“写什么信,不就那么几个星期吗?”他不想让她写信,他觉着与她之间永远存在着一种距离。
“不写怎么办呢?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小女孩十七岁,在他面前越来越大胆了。
他只是笑笑,“傻丫头。哎!”他在开玩笑。
她象是不高兴了,“谁傻啊?还丫头?”
一场口角,一次历程。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东西吸引着他,任性?顽皮?微笑?声音?……说不清楚的。
她越发感到自己有些离不开他了。
二十四
两颗星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
他们终于相遇了,
然后就是永远地……仅仅只是相遇而已。
二十五
一切欢乐都可以在付出了痛苦的代价之后而得到的。虚假的快乐与真实的快乐之区别就在于,真实的是先付出而后享受,虚假的则是,享受过后便要付出代价。
是的,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