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眼底的满腔情谊——各种情谊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原本有的不满、疑惑、不悦,都在陆一航见到谢逾的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浅浅笑了笑,露出了那两颗甜得发腻的酒窝。
“学姐,你好关心我呀!我太幸福了!”陆一航眨了眨眼睛,死咬住这一点不放。
谢逾下意识地别开眼,心里紧绷着的弦仿佛在这一刻被人胡乱地拨动着,她耳根微微红了红,声音略显干涩:“没,医生说的,不能出院。”
“但学姐你一直记得,而且比我这个当事人都要熟,不是吗?”陆一航的笑容好看地漾起,“这说明,我在学姐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不对,是非常重要!”
谢逾:“……”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郑梓豪也不禁为陆一航这神奇的脑回路连连鼓掌。
谢逾自知陆一航偏了题,对他将医生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你还是好好休息。我问了医生了,你的伤口要下周才缝线,暂时不能长期剧烈运动,两周后的球赛没有问题,但是下周的长跑肯定不行,会有后遗症的。”
郑梓豪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学姐今天晚上为这件事愁死了,马上就要比赛了,名单都确认了,现在你大病初愈,学姐正在收拾烂摊子呢。”
一个人强调着“后遗症”,另外一个一口一个“大病初愈”,陆一航莫名觉得原本好了大半的伤口又一阵发疼,心里也没底起来。
“不能临时换人吗?”他问道。
谢逾摇了摇头:“学长说再请示一下学校,但我估计悬。”
陆一航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悬呢?不就是修改个名字的事?”
郑梓豪连忙解释道:“我问了往届学长、学姐。他们说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因为每年运动会想参加的人员众多、学校的系也很多,所以每个项目每个系只能派出一名成员作为代表参赛,名单一旦确定下来就不能更改了。”
陆一航嘴角抽了抽,内心止不住吐槽道:想参加的人真的很多吗?为什么他记得——貌似他们班、他们隔壁班,以及隔壁的隔壁班都是生拉硬拽、抓阄参加的比赛呢?
郑梓豪说着,神情一黑,强调道:“如果是因为意外不能参加比赛的,一切后果自负,相当于主动弃权做最后一名。学校声称要有将士精神,不向困难低头!”
谢逾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道:什么将士精神,还不是怕你们临阵脱逃选不出人,才这样规定的。
她拍了拍陆一航的肩膀,想要安慰安慰他,却听见陆一航在心里疯狂吐槽:什么将士精神!什么克服苦难!难不成腿瘸了还要去比赛,绝不认输才行?
谢逾抬头看向陆一航的脸,他的脸暗了一片,满脸写满了不爽,心里的话还在喋喋不休地输出:这是什么垃圾规定,怎么校长自己不去参加运动会呀!滚犊子,去他妈的……
谢逾:“……”
还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谢逾默默收回了手。
然而觉察到了谢逾视线的陆一航脸上神情一秒转变,又恢复了以往的“乖乖男”形象,笑着对谢逾说道:“学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参加的,不管怎样,这个事情既然落在我头上,就是我的责任。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会去比的。”
若不是谢逾亲耳听见了他不堪入耳的骂声,谢逾还真会被感动一番。
但此时的谢逾:“……”
陆一航学的专业是变脸吧?她不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