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诚许愿,不管什么愿望都会成真的。闭上眼睛,我们一起。”
谢逾原本不信这些,但陆一航紧闭眼睛,双手合十,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满是赤诚。
她依言闭上了眼睛。
最高处,两个人默默许愿。
陆一航:希望学姐的愿望能够成真。
谢逾:望面前之人,所求之事顺遂无虞。
随着摩天轮慢慢降下,两人一起走了下来。
“下一站,旋转木马坐吗?”陆一航柔声问道。
“旋转木马?”谢逾有些迟疑,“那不是小孩子才坐的吗?”
陆一航摇了摇头,脸上挂住笑说道:“这样吧,学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似乎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睡前故事,又或者是想把童话安在她的心里。
“你说。”谢逾点了点头。
“有一只最小最小的黄雀,它叫做小壶儿。它的哥哥姐姐每天都可以坐在旋转木马上,而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因为旋转木马上永远没有它的位置……”
陆一航的声线轻柔,仿佛细线牵动着故事的走向,就这样,故事的开头徐徐铺开。
他转过身子,认真地看着谢逾:“学姐,虽然旋转木马上没有小壶儿的位置,但是,永远会有你的位置。只要你想,无论何时。”
谢逾愣在了原地,突然感觉心底隐藏的角落像被温暖覆盖,让她心头巨震。
“你……怎么知道的?”谢逾躲闪着陆一航的眼神。
“不好意思,学姐,”陆一航先道了歉,“我只是想打电话问伯母你的喜好,没想到……”
“多久打的?”
陆一航抿着唇半天不愿开口,但当谢逾的视线与他一对上,他立马如泄气了的皮球,如实回答道:“前天晚上。”
那不就是八月二号。
所以当陆一航知道谢逾父母离异的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解事情的详情了。
这瞬间,谢逾并没有任何的反感情绪——没有被窥破隐私的反感;没有被打探过去的气愤;更没有对他不告知就私自询问这个行为,有任何的讨厌情绪。
有的,只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暖意。
陆一航见谢逾迟迟不说话,只好解释道:“学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去问伯母的,只是想了解你的喜好,所以才擅自做主……”
后面的事情谢逾也猜到了——是她的妈妈主动坦白的这一切。
谢逾从小就十分懂事,不哭、不闹、不吵,仿佛对所有的东西都无欲无求,对所有的人都十分淡漠。
但这并不是她的性格天生使然,自小父亲的忽视、母亲的忙碌,造就了她坚强的外在。
唯一一次请求,便是在生日那天想和父母坐一次旋转木马。
然而,也就是这天,父母正式离异、分居,直接忽视了谢逾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
谢逾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父亲嫌少陪伴,但却给了她优渥的生活环境。母亲给了她足够的爱,虽然那份爱渐渐没了表达、被藏匿很深。可是至少,他们很爱她,而她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