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逾一抬头,便看见头发微微卷曲的陆一航。
他琥珀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在微弱的舞台光的衬托下,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泛着柔和的光,帅气的脸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灿烂。
“你怎么在这?”谢逾眉心一蹙,随着光线再一次骤暗,陆一航胸口的红线竟比周围的要红上几分,在漆黑的世界中闪着不可忽视的光芒。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为之黯然失色,只剩他们胸口的红线格外扎眼,横亘在一步之间。
孟裕峰微微眨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致。
其他乐队成员陆续上场,谢逾别过头,胸中的不适感加强,那一刻无数的红线密密麻麻地伸展着,颜色、状态各异,但却都不如自己胸前的这一根让人来得头疼,她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学姐,你不舒服吗?”陆一航马上凑近了些,低声问道。
谢逾:“……”你离我远些我就舒服了,这根线晃得我眼睛疼。
陆一航哪里懂她的心里话,见谢逾实在不舒服,一双手便乖乖地往他的小黑包里翻去了。
不多时,待所有成员入场后,袁艺伶两手捧着话筒,与坐在椅子上的孟裕峰默契对视后,全场灯光再度熄灭,悠扬舒缓的钢琴前奏娓娓道来。
音乐一亮,灯光便照在了袁艺伶精致的脸庞上,她闭上双眼,慢慢开口:“praying for you .through the moonlight shadow.”甜美地嗓音给这首歌增添了另一番风味。
马上,另一束灯光打下,孟裕峰整个人被灯光包围,双手紧握着话筒,就仿佛在诉说着什么:“where are you my girl.Like a bloom,hides in the dark,waiting for a knight.If you,stay with me,on take me home……”
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带着些特有的磁性,给原本喧闹的酒吧增添上了一股让人浑身酥麻的感觉,众人的心弦为之一颤。
随着高潮的声音响起,舞台上的灯光全亮,袁艺伶和孟裕峰突然对视,默契地合唱,一首英文歌所带来的感染力因他们嗓音的契合而被放到了最大。
“And I’ll be here with you,in this hollow world.the sun will rise and shine……”我会永远陪在你左右,在这个空洞的世界,太阳会再次升起,照耀你的心。
或许生命是有限的,但只此一刻、唯此一刻,至死方休。
孟裕峰苦涩地笑着,突然拉住了袁艺伶的手:“please don’t cry,I’ll be reaching for you,for you……”
听得入神,谢逾放下了遮挡着的手臂。
陆一航紧捏着刚被翻出来的药瓶,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听得入神、眼底微微闪着亮光的谢逾。
此时的红线反而给这场演出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其他乐队成员的红线随风飘扬,而主唱两人的红线始终耷拉着,虽然颜色在不断变红,但却始终未曾飞扬。
谢逾不敢细究其中的缘由,便自动忽视了红线的存在,静静地闭上眼睛来感受这场音乐的盛宴。
一曲作罢,掌声雷动,袁艺伶和孟裕峰在欢呼声和起哄声中,相拥吻在了一起。
然后,谢逾眼见红线微微晃了晃,似乎将要飞扬起来,但却只是挣扎了几下,复又耷拉了下去。
谢逾的神情从看见了希望再到立马失望,周围的红线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令她头疼欲裂,她立马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陆一航小心地观察着,立马着急地问道:“学姐,怎么了?头又疼了?”
慌忙从药瓶里倒了一片,递到了谢逾面前。
谢逾警觉地蹙了蹙眉,轻轻挡住了要被喂进嘴里的药。
“什么?”她问道。
陆一航这才后知后觉地解释道:“这是缓解头疼的中药片,我找家里的叔叔配的。”
见到谢逾紧蹙的眉头,他立马解释道:“学姐你放心好了,我叔叔是很多年的老中医了,这个药效果很好的。”
谢逾看了一眼药瓶,上面洁白,什么字也没写,因此莫名给人一种更加不靠谱的感觉。
她双唇一松,眉心蹙得更紧了:“你怎么知道我头疼要吃药的?”
陆一航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闻言捏紧了药瓶:“上次在器材室,学姐不还给我吃止疼片来着……我记住了那个药的名字,上网搜了搜,副作用还挺大的,就让叔叔做了有相同药效的中药片给我。”
他的真心笨拙而又真诚。
谢逾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没有松口:“谢谢关心,不过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陆一航点点头:“好多了就好。”
很多东西,似乎往着不可控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无论是少年的满腔热情,还是少女的默认,都使得一切愈发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