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女孩不屑一顾
“你...哼....不与你多辩。”弈之就待含怒而发但想了想刚才,说不得又要大喊大叫的那样成何体统便硬生生的憋了下来,蹲下了身子摆弄那两盆花。
“喂,胖子,你还没告诉我这两盆是什么花呢?我怎的从来没见过?”女孩用脚踢了踢弈之的屁股用嘴努了努那两盆花。
“你真是...呼..这朵叫朝阳.“弈之急忙站起身来拍了拍女孩踢过的地方怒目而视。
”朝阳?好奇怪的名字,我罗家花园收藏的花草树木怕是不下上千种了,我大姐素来喜爱花草,收录的花草名录何止上万为何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朝阳这个名字?胖子你耍我呢?”女孩似狐狸般的盯着弈之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他在撒谎。
“此花是我在深山里发现的十分罕有,此花每天只开一次,开花的时间必是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且开花的时间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也许这世上只此一朵,我翻阅了众多古籍才在一册竹简上找到此花,但古籍上并未记载此花为何名所以我为此花取名朝阳”弈之抚了抚衣角坐在了小亭的栏杆上看着朝阳花说道。
“唔,胖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福缘,那另外一盆呢?”女孩歪着头点着另一盆花问道。
“这盆叫映夕,和朝阳为雌雄双花。不可独活,此花只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才会开花也是半柱香的时间,所以我取名为映夕”弈之倚靠在小亭的柱子上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唔,朝阳映夕,胖子,你还挺会取名字的嘛,这院子是你自己布置的?阵法也是?”女孩打量着整个庭院好奇的问道
“恩”弈之没有任何表情
“喂,胖子你是干什么的?家住哪里?”女孩踮起脚转了一圈也学着弈之一样坐在栏杆上倚靠着对面的柱子,环抱着双腿。
“工匠,家就是这里”弈之闭上了眼
“有无师承,有无家人?”女孩继续追问
“无”弈之眉头一皱”与你何干?“似乎这个问题让弈之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晚霞飘起洒在女孩身上像穿了一身轻纱“可有兴趣加入我们罗家,我保你做个管事,专门打理花草,顺带偶尔帮我欺负下人可好?“女孩望着弈之带着期盼的小眼神说道。
”无“弈之哼了一下
“为....”女孩刚吐出一个字弈之就打断了她的话“映夕就要开花了”
花香,满亭的花香,满院的花香,不醉人,但沁人心脾,淡雅。只见得那三片洁白如玉的花瓣恰如其分的包裹着淡黄色的花蕊,和风轻拂,随风摆动的映夕花似乎要在这半柱香的时间里把一天所酝踉的花香统统释放出来。
“呀”女孩惊叫“好漂亮的花,真香”女孩跳了下来凑到映夕花前,鼻子使劲的嗅了嗅“真的好香”女孩陶醉道,“对了,朝阳花开是什么样子的哦?香么?”女孩突然回头望着弈之。
“朝阳花也是三片花瓣,但恰与映夕相反的是朝阳是淡黄色的瓣儿,白色的蕊,比起映夕的美自是差上那么几分,花的香与映夕有很大的差别,映夕的香是清新,爽朗,使人开心的,淡淡的,且不失高雅但持久。而朝阳的香味儿却黯淡,深沉,使人忧郁,虽也很淡却非常幽雅,是一种暗香”弈之不咸不淡的如家数珍。
“你懂的还真不少,那朝阳花与映夕花是不是有些什么联系啊?”女孩歪着头看着弈之。
“恩..”弈之轻轻的点了点头,“据古籍上记载,朝阳与映夕是一对情人所化,映夕是雌花,而朝阳是雄花,映夕生长的地方必有朝阳,反之亦然。传说映夕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朝阳却是一家穷人家的小子,他们相遇,相知相爱,于是他们决定私奔。但是最后朝阳却背弃了映夕,映夕伤心之下下嫁他人,而映夕却不知实际上朝阳因生活所苦,不忍见到映夕日渐消瘦所以朝阳找到与映夕先前提过亲的富商离开了映夕,只盼得映夕好好的过下辈子不在为钱而发愁,而朝阳却因思念映夕在映夕婚嫁的当天郁郁而终。映夕从富商喝醉酒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扑到朝阳坟头泣不成声,三日三夜陪在坟前,到了第四天朝阳坟旁多了一做新坟,那便是映夕,数月之后两座坟中间生出了这对花。这对花本是同时而生,同时而谢,当地的人都说这是朝阳与映夕死后化成的。这个说法传到了富商的耳里,富商不甘心请来道士作法,令朝阳早上开花令映夕晚上开花,终不得见面”弈之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幽幽道完睁开眼看了看女孩,那女孩竟听的痴了,漱漱下泪。
“都说花儿痴,花儿痴,没想到花儿竟是这般的痴”女孩拂袖擦了擦泪。
“唔...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是否是真无人得知,不过我知道的是你要是在不走的话怕是今晚你要与朝阳映夕为伴了”弈之无情的打破了女孩的心境似是而非的说道
“呀...”女孩惊觉脸上泪痕未干连连起身跳出亭子抬头望起竟是满天繁星。
“糟了,回家要挨骂了”女孩蹩起秀眉急急奔向院门,刚出小亭女孩停住脚步望着弈之问道“喂....胖子明早我能来看朝阳开花么?”
“随便”弈之跳下栏杆头也不回的答道。
“胖子,明天见”女孩得到了答复一边跑一边喊道。
弈之见得女孩跑出了院门直起了腰凝视着女孩跑出去的位置突然全身蠕动了起来,脸上的五官和身高竟在慢慢改变。剑眉,星目,不在是那个平凡的胖子,而变成了一派翩翩美少年。
”宜城,罗家,三年了,还是避不开那里的人。唉....“弈之长叹一口气
“算了不去想了”弈之心道
“朝阳映夕,今晚我来陪你们吧”说罢纵身一跃,飞上了亭顶。
弈之坐在亭顶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笛子来,那笛子算不得名贵但做工颇得精细,弈之视若珍宝的轻轻抚着“你..过的好么?想必过得好罢。”弈之自言,握起笛子轻轻地吹出一首曲子。
满天繁星悄然隐去,只剩那惨白的月光与这黯然的曲子做伴,那悠长哀怨的曲子闻着如泣。
那笛子尾赫然刻着一个娟秀的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