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的给老子快点!”军官咒骂声此起彼伏。
数千元军在军官们的吆喝声中极不情愿地跑上了城头。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宋军呢?不是说宋军开始攻城了么?
登上城墙的元军们头发有些凌乱了。
“报!将军,宋军好像开始撤退了!”一名负责站岗的小官看到大队人马赶到,赶紧跑过来点头哈腰报告着情况。
“什么?”
带队的一名元军将领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小军官,来到一处女墙边,单手搭起凉棚遮挡住额头,以便让自己能够看得更远。
放眼望去,一艘艘宋军战船早已经扬帆起航,缓缓地驶向那一片蔚蓝,已然渐行渐远。
……
泉州城内一处奢华无比的宅院,大门口左右悬挂着两个巨大的灯笼,上面写着“蒲府”两字。
七十余岁的蒲寿庚躺在床上,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嘴巴微张含着一块数百年的萝卜干。
蒲家上下花费巨资遍请泉州城最好的名医,又是针灸又是熬药,忙作一团。
“老爷你的遗书还没写呢,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你要是走了,可叫我们娘俩怎么活啊!”
也不知道是十八姨太还是什么姨太的,反正是一群人跪在床前嚎啕大哭。
哭声一片,但仔细听来却发现哭的竟然不是蒲寿庚这个糟老头子,反而是因为蒲寿庚的遗书还没写。
“都给我住嘴!老爷还没死呢,尔等在这里哭丧什么!”蒲寿庚的发妻顿时勃然大怒。
虽然是个黄脸婆,但余威尚在,一声大喝,场面马上被控制住了。
“张大夫,老爷的病情如何?”蒲寿庚的发妻询问着床边的一位古稀老者。
“老夫人请放心,左丞身体一向硬朗,这次只不过是急火攻心。老夫已经用过针灸,当用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如此谢过张大夫了。来人拿赏钱来。”
……
东方的太阳早已经升起,点点白帆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星点闪光。
海浪拍着船头和船舷,船身上下颠簸,战船如海鸥一般掠过海面。
放眼望去,只见数百艘大宋战船在辽阔的大海中劈波斩浪,在万里的波涛中,按照预定的航线勇往直前。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硬帆也有硬帆的好处,硬帆可以逆风行船,无非就是速度慢一点罢了。
所谓“八面来风”指的就是硬帆。
而且硬帆修修补补起来也容易得多。
“李恒骑驴将欲逃,大炮开兮轰特娘!一炮两炮三四炮,千炮万炮无数炮!”
黄鹤站在船头一时诗性大发,诌诗一首。
嗯,好诗,绝壁的好诗,甩诗词界的泥石流好几条街。
静!
原本吹着海风,看着美景,谈笑风生的几位大佬齐刷刷地扭过头看着黄鹤,看着这位年轻的后起之秀。
旁边的小兵水手们听见了,一个个脸憋得通红,十分认真地使出吃那啥的力气强憋着。
“黄同知还会作诗?”文天祥不可思议地看着黄鹤问道。
“丞相过奖了,卑职也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黄鹤脸不红心不跳,拱拱手说道。
“嗯,好诗,好诗。”
“卑职多谢丞相夸奖!”
“哈哈,哈哈哈!”
众人实在是憋得难受,干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君子坦荡荡嘛,咱都是君子。
旁边的小兵们最终也憋不住了,笑得肚子疼,然后用手使劲按住肚子,好让自己站得直一些。
黄鹤看了一眼小喽啰们,也不在意。脸皮厚才能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