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了那里,非比荆州,若是得罪了人,怕是要给大姐姐惹麻烦呢!”
朱震目含深意地看着朱玉颜和以往不同,没有与朱衡皋姐弟亲热,反而是疏远地避开了他,心里头正思索,这会儿听了玉颜的话,赞同地点头,“仪儿的脾气的确不适合现在就去上京!”
他看了目瞪口呆的庞氏一眼,“你是她母亲,不能只想着惯使,不好好教导她做人,以后难道你还留她在家一辈子不成?薇儿写了信来,要接颜颜去上京抚养,你把她二人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单子拿出来,叫她带到上京去!”
“将军!”庞氏惊得从椅子上溜了下来,噗通跪在地上,凄厉地喊道,“将军,这怎么行?若颜颜由她出嫁了的姐姐抚养,那妾身成了什么了?世人必定以为是我这个做后母的容不下她,这才逼得她离开,以后妾身还有何面目出来见人呢?”
庞氏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朱震榻边的丽娘,正朝她看来,落在庞氏的眼里,丽娘无疑是在挑衅她,她顿时明白了,朱震必定是知道了什么,顿时全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若是死了,这荆州牧自然是衡皋继承,他尚年幼,一切权势必定是掌握在你的手里,谁又不仰仗你过活?威权之下,你便是做得不够体面,谁又敢置喙一二?”朱震略有些喘息,可说的话依旧充满了威严,“把嫁妆单子给我!”
庞氏还要挣扎,阎氏已经给她递过眼神来,庞氏便不再吭声。这一幕落在了朱震的眼里,也不知他到底瞧出来什么,脸色越发差得叫人不敢看。
嫁妆单子拿来了,朱震看了一眼,见无误,便喊来了张孟谈,递给他,“你把帐查一遍,二小姐北上之时,给她带过去!”
张孟谈应命,接过嫁妆单子时,朝玉颜看了一眼。玉颜装作没有看见,走了过来,在朱震跟前跪下,“父亲,姐姐怎地突然写信来,要把娘亲的嫁妆带过去?虽说那嫁妆应是给我和姐姐的,以前姐姐嫁出去时,也没说要带走呢!”
这个问题,朱震也在疑惑,如今二女儿一问,他越发慎重了,眼角余光朝庞氏极为不自然的脸上看了一眼,安抚女儿,“你且去吧,既是你姐姐说过了,自然是要遵照着办的。”
玉颜乖巧应了一声,玲珑扶着她起来,因没她的事了,她便告辞离开。
出了门,玲珑吓得腿都发抖了,问玉颜,“姑娘,要是将军知道大姑奶奶那信是姑娘亲笔写的,怎么办?奴婢会不会被打死?”
“不会,父亲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就算问到了姐姐跟前,姐姐也会替我掩饰的。”玉颜志得意满,前世,她走后,父亲很快就死了,原以为是疽痈送了他的命,谁能想到,其中另有隐情。今生,丽娘在她查出端倪之后,为了洗脱自己,在她父亲跟前告了庞氏的密,一个得宠得信任的小妾,一个失宠了的继室,她父亲一向会玩平衡之术,相信不会那么快就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