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浣洗的工作,日后还可继续许配给军中士卒。
八月十六日,徐景迁在海州城外与士卒们一起度过中秋佳节后,就接到了江都城发来的封赏诏书。徐景迁被任命为宁国镇海节度副使,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如原。王岩、朱匡业、柴克宏等人尽皆提升了十六卫荣衔,又有钱帛赏赐颁下,人人皆大欢喜。
使臣宣读完诏书,与徐景迁亲热攀谈几句,就回去复命了。韩熙载从使臣随行队伍中闪出,来到徐景迁身边,详细告知了这几天来江都城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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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韩熙载口中得知王传拯叛乱,徐知诰第一反应是错愕,接着是对徐景迁带领不满四千的新卒北上平乱的担忧。直到韩熙载说涟水制置使王岩也率兵一同出发,这才放下半颗心,料定即便不胜,也不会大败,至少能保证生命安全。
徐知诰一边传信沿淮诸州注意北朝动静,一边召集身边亲信将领安排出兵平乱事宜。刚刚确定出兵将领、准备好辎重粮草,大军还没有离开江都境内,就先后收到徐景迁的书信和王岩的请功奏章。
徐知诰看完儿子的来信,兴奋的站了起来。在书房来回走了两步,拿起扇子使劲扇了两下,狠狠灌了一大口水,这才重新坐下,拿起王岩和景迁联名上奏的请功折子,一目十行的粗略翻了翻。暗骂了一声“小狐狸”,便起身去后院用餐。
看着徐知诰额外多吃了一碗米饭,宋氏打趣道:“夫君,今日可有什么喜事?前两日还愁眉不展、茶饭不思的,可是难题解决了?”
徐知诰却不答话,定定的看着宋氏,惹得宋氏直想照镜看自己脸上有没有沾染了什么赃物时,徐知诰方才哈哈大笑,说道:“你可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海州王传拯叛乱,他仅带衙内军本部便以极小代价全歼敌军,传拯仅以身免。”
“这……”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宋氏手中的碗没有端稳,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米粒、碗渣撒的满地都是。宋氏来不及收拾,焦急问道:“迁儿有没有受伤?”
“你呀真是关心则乱!放心好了,迁儿一根汗毛也没有伤到。否则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会这么淡定坐在这吃饭啊。”
宋氏一边唤侍女前来收拾碎碗,一边喃喃道:“菩萨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第二天一早,徐知诰召集宋齐丘、王令谋、周宗等身边亲信幕僚,传阅完请功奏章后,迅速定下了衙内军、涟水军、龙牙军的封赏事宜,以及海州刺史、海州军的人事安排。
徐知诰定下封赏事宜没多久,冯延巳就来到韩熙载府上。见到一身素净、风度翩翩的冯延巳,韩熙载虽然心中十分诧异,但仍然十分客气地请他入座。
冯延巳坐下喝了一口茶,装作不经意间,对韩熙载说道:“叔言,刚刚听闻衙内以三千新卒大破海州五千乱兵,尽显我江都军旅威风,可有此事?”
韩熙载没想到冯延巳消息竟然这么灵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代表徐景通前来打探消息,考虑了一番说辞,回道:“正中,传闻颇有些夸大之词。衙内军、龙卫军、涟水军近万将士,以逸待劳,大胜王传拯乱军。并非只凭借衙内军一军之力。”
冯延巳闻言哈哈大笑,挑着眉毛说道:“叔言何必诓我。冯某两年前与衙内金陵一见,已知衙内不是池中物,天资丰朗,诗词俱佳,冯某不及万一。没想到,衙内不仅长于文艺,还颇精于武事。不瞒叔言兄,当初我并不看好衙内能练成强军。仅半年时间过去,衙内就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
韩熙载还是没明白冯延巳到底是何目的,他倒也不急,反正冯延巳该说的迟早会说,所以并不接话,只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冯延巳。
冯延巳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呵呵尬笑掩饰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衙内大势已成,已非人力可阻。冯某愿助衙内一臂之力,愿叔言代为通禀。”
冯延巳说完,也不等韩熙载答话,便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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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伪唐那边一直风平浪静,没有波澜,朝廷也对海州作出了安排。徐景迁暂时将海州防务委托给王岩后,即日起便率领衙内军、龙牙军,押运着海州降卒,一路向江都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