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付出数十人上网的代价,就全歼五千乱兵,取得大捷。昨日,我已表奏朝廷,相信不日就会有封赏下来,有功之士都能加官进位。今日,我们先兑现战前颁布的赏格。”
台下顿时齐声“威武”,一片欢声雷动。等大家稍稍安静下来,徐景迁拍拍双手,数十名亲兵抬着沉重的几十口木箱走到台上,放在地上一一打开,里面满满的堆积着铜钱和布帛。
虽然明晃晃的铜钱吸引人心,但陈七斤却不敢多看,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脑海中回荡起昨日柯能说的话,“七斤,这次交战表现不错,被记为头功。军主专门交代,不仅要给予厚赏,还可满足一个你的心愿。你好好琢磨琢磨向军主提什么要求。”
昨晚上,陈七斤一夜翻来覆去,碾转反侧,没有睡好。交战之前,他都没有如此紧张,如今却被一个要求折腾地睡不着。心中不断想着该提些什么要求,是升官?发财?娶媳妇?要田地?这些想法一一飘过,却都被他否决。他觉得提这些要求会被军主看轻。就这样,想了一夜,终于拿定主意。
正走神间,隐隐约约听见台上军主正在叫自己的名字,陈七斤条件反射般大声答“到”,然后抬头看向军主,见他正一脸温和的看向自己,招招手示意自己上台。陈七斤当即出列,一路小跑来到台上。
来到台上,徐景迁亲热地牵着陈七斤的手,让他站在自己身边,再次大声宣布陈七斤记为头功的决定,并当众颁布钱帛赏赐。陈七斤双手颤抖接过沉甸甸的赏赐,行礼谢过。徐景迁立即扶起,笑呵呵问道:“七斤,可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满足的,都可允你。”
陈七斤抿了抿因紧张而发干的嘴唇,脸色微微有些发烫,大声回道:“请军主赐名。”
听到这个回答,徐景迁倒是颇感意外,深深看了眼前这个略显窘迫的士卒一眼,心思急转,开口说道:“七斤,这次克复海州,你为头功。依我看,克海最为恰当,你觉得如何?”
陈克海再次跪倒在地,兴奋说道:“克海谢军主赐名。”起身后,带着难掩的激动情绪,回到队列中站好。李大牛、杨三虎眼热地看着赐名这一幕,人人摩拳擦掌,暗自发誓也要立下大功,争取军主赐名。
赏赐还在继续,一上午时间,所有参战士卒近乎全部得到了多少不一的赏赐,人人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等士卒们释放了一波兴奋后,徐景迁把脸孔一板,严肃说道:“此次平乱,绝大多数士卒都能奋不顾身,舍身忘我,所以我们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然而,也有那么极个别的懦夫,置身边手足于不顾,转身就逃,实在是我衙内军之耻。”
看着台下人人凛然,徐景迁厉声喝道:“带上来!”五名逃兵蓬头垢面的被带到台上,跪倒成一排。徐景迁轻蔑地看了一眼身前五张面孔,指着五人大声问何敬洙:“军法官,这五人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不顾五人挣扎和哀求的眼神,徐景迁冷冷说道,“即刻执行!”
说话间,五名身强力壮的军法卒扛着大刀来到台上,将五人转过身来面向台下观看的士卒,五把刀纷纷扬起,同一时间用力向下挥去,五颗面带悔色与懊恼的脑袋飞起,滚落在地上。
看着台下站得更加笔挺的士卒,徐景迁挥挥手让人带走尸体后,继续说道:“此次作战,除四名背后受创而死的士卒外,其余牺牲的二十二名士卒,人人给予五十缗钱,有父母、子女十年内给予口粮,没有子嗣的我出钱收养同姓孤儿延续香火。重伤士卒人人给予三十缗钱,按照功勋大小赐予田地至少五十亩。”
这是台下士卒第一次听说伤亡后的抚恤,死后能够延续香火,重伤后终身有保障,这让大家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这通胡萝卜、大棒加甜枣,三重政策叠加,取得了领徐景迁满意的效果。
下午,考虑到天气炎热,尸体没法长久保存,衙内军为牺牲的战友举行了隆重的公祭仪式。徐景迁亲自抬棺,走在安葬队伍的前列。将二十二副棺材放入刚刚挖好的墓坑中,徐景迁亲自动手,带领全军士卒安葬烈士。在一场庄重肃穆的葬礼后,军中士气、凝聚力更上了一个台阶。
《后唐书·刘徐何林陈列传》:陈克海,宿州人,从募衙内军。海州平乱,功最著,得世祖赐名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