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后,对着徐景通低声道:“伯玉,大喜!”
“喜从何来?”徐景通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凝望着冯延巳。
“今日正是仲登军中旬沐之日。”见徐景通一听到“仲登”二字,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冯延巳见状赶紧说道:“为了弹压新卒,仲登此前向太尉借了些军士,我与其中一位队长颇为相熟。上午正好碰到他回家休憩,与他闲聊两句后,得知一个消息。”
“快往下说!”徐景通催促道。
“他告诉我,仲登九日内,只是让士卒站什么‘军姿’,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跟个木头人一样。不仅新卒们站立,连那几名将门子弟也被逼着陪他一起傻站,在相熟之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我问过那名队长,从军十年来从未听说当兵不练武艺,改练站姿的。简直是胡闹!”
“哦?果真如此吗?”徐景通听到站军姿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愣,接着是大喜,在房中来回走了两步,兴奋过后,心中却还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仲登虽然年幼,却颇有小聪明,不知他这法子中可还藏着什么蹊跷?”
“伯玉何必如此高看仲登。我来前还看到柯都指挥使、刁指挥使等人联袂从府中走出,几人言谈片语中似乎透露着对仲登练兵之法的不认可。”
“听说柯厚、刁彦能等人的子弟在仲登军中任职,如此说来,他们是向父亲禀报此事,看来军中宿将也对练习站姿有不同意见。只是不知父亲对此有何看法。”
“伯玉不必过虑。仲登为人恃才傲物,自己别出心裁练兵,必不得正法。我们只需待其自败即可。”
休沐过后,徐景迁又用了一天时间,带领着士卒们复习了站军姿、左右转,然后便逐步开始了齐步走、起步跑、负重跑的加码训练。即便风吹雨打,除了正常旬沐外,从未停止过训练的脚步。在一次大雨,十几名士卒因偷懒而被斩首示众后,看着台上与众人一起淋雨的徐景迁,再也没有人敢于以身试纪。
不知不觉,两月时光一闪而逝。徐景迁规划中的新兵训练,已经接近尾声。经过两个月的严苛训练,从徐景迁以至普通士卒,每个人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来面黄肌瘦的身体变得结实起来,原来细皮嫩肉的面孔变得黝黑起来。
这些成绩的取得,既有几十颗头颅的震慑,也有不惜血本的饮食供应。据徐景迁推算,两月来由于军中顿顿有荤腥,所费军资是其他营伍的三倍。所幸他是太尉爱子,军额也不过区区三千人,骆知详倒也按照徐知诰的吩咐,足额供应并不短缺,所以他才能始终维持高强度的训练。
两个月的新兵训练,既让新卒们全方位认识了这位军中主帅,树立了一定威信,也让他全面衡量司马制度的运行情况,发现了一些军中英才。一身蛮力的李大牛,聪明伶俐的陈七斤,等等。这些新兵训练中凸显出来的苗子,全都被正式任命为队长、什长,成为军中骨干。
柴克宏的练兵才能得到了实践锻炼,渐渐彰显出名将之姿,有时徐景迁都自叹不如。在每晚军官议事时,柴克宏也渐渐开始发表意见,虽然还是惜字如金,但言必有中,每次发言都能给徐景迁以启发。柯能等人也在不知不觉成长,模模糊糊意识到了新兵军训的意义,看柴克宏的眼神不再有任何轻蔑,对徐景迁也建立了发自内心的敬佩。
一切都逐步走向正轨。徐景迁按照士卒身体条件和训练成绩,对兵种进行了划分。三千多人中,除了内定的五百名弓手外,其余两千七百多名士卒,组成了一千五百长枪兵,五百刀盾兵,五百名弩兵配腰刀,正好构成六个整营,分别归六个营指挥。剩下两百多士卒组成传令兵、辎重兵等后勤部队,暂时由徐景迁亲领。
为了进一步掌控军队,徐景迁参照前世警卫团的做法,每个营指挥配一个亲兵什,不在任何队、都序列内,负责保卫营指挥、营司马的安全,其什长由徐景迁亲自任命,职务晋升由徐景迁掌握,跳出营指挥、营司马掌控,保持相对独立性。反正衙内马步军新建,没有任何惯例可言,一切规矩都由徐景迁一人说了算。此时树好规矩,可为万事法。
《后唐书·刘徐何林陈列传》:何敬洙,扬州人。幼遇乱,楚州刺史李简得之,给事左右。……简卒,事烈祖为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