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教会所言的创世与隐秘

——但是，你在听完后，就不能再拒绝我的提问了。

    “我可不想让事情变得极度难堪，也不想让那些战卫教士把你这孩子审问成一个废人，除非我别无选择。这说的清楚吧？”

    欧菲伊彻硬着头皮说：“我会作出我的判断。”

    顾问只好开始对他讲述关于隐秘的知识。

    “你说你有一点源气的天赋。那你至少对源能——这种来自超凡物质的力量有所了解，对吧。

    “你至少也该知道一些创世神话：身兼毁灭者、改革者、造物者三位一体的无上存在，在见到凡世变成地狱以后，毁灭了凡世，把天堂的造物赐给了凡世，好让凡世诸生灵得以自我救赎。

    “那便是超凡物质。为了让超凡物质在各个领域发挥良善作用，无上存在离去凡世前，留下了帮助世人的圣庭，以及看管圣庭以免圣庭走上歧途的诸神。

    “然而圣庭僭越，凭借神力自诩为神，让真正的神圣被隐去。从此这些伪神假神们摄取神力，在凡世制造了诸多不公与痛苦。甚至还扶持它们在凡世的代行者，更在那之上建立了一个残暴无道的国度——直到这一切被我们伟大的帝国给扭转。

    “孩子，所以这超凡物质能被良善之人用以激发光明力量，也能被邪恶之人用以增强黑暗力量。而黑暗力量之中最为肮脏卑鄙却又无比强大的，便是这隐秘仪式。

    “隐秘仪式皆由奇诡莫名的仪式，转化与消耗大量的超凡物质，用以降临难以探究、影响不明、常常以招致灾祸收场的隐秘事件。

    “之所以称作隐秘，不单是因为其仪式流程与材料等因素的改变，所带来的影响与结果完全找不到相联系的规律。更是因为其仪式自身被多少人所知晓，亦属于仪式因素的一部分。隐秘仪式若是被更多人知晓其存在，并能找到其举行的地点，被更多人目睹，那么仪式本身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失效与扭转。”

    听到这里，欧菲伊彻才多少明白：“隐秘单指仪式本身，而不是其影响的结果？”

    拉米罗点了点肥大的脑袋：“没错。隐秘仪式哪怕单纯被人用文字所记录下来进行广泛传播，都会对其造成影响，大部分情况是强度大幅削弱。这是上千年时间，付出了难以计数的血与泪才得到的结论和知识。怎样的仪式应当被计入隐秘仪式，自有一套标准，不是随随便便能认定或否认的。”

    欧菲伊彻又生出新的不解：“那真是矛盾——你们怎么能在事后，等事情都结束了，还能对不知道其过程的隐秘仪式作认定呢？那隐秘事件又该如何判定？”

    “这当然是由像我们这样的专家，到仪式现场鉴定采集源能残留。分析结果以及现场的超凡物质剩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拉米罗叹道，“如果能亲身经历，那么光看现实扭曲的程度，就能判断一个现象是否属于隐秘事件。但还有着更为简单的判断方法。”

    欧菲伊彻已经从费恩处了解了少许：“你是说…事件复现。”

    “没错。孩子，你仔细想想，隐秘仪式之所以被列为黑暗力量，可不仅仅是因为其表现奇诡可怖、残忍血腥，更是因为它的不明性质以及变化，很容易将仪式举办者致死，甚至…更糟。这绝非是什么不易掌握的力量，而根本就是违反自然与圣洁的东西。”拉米罗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绷紧得更严肃，“而那些被记录下来的仪式，往往对应着有特定用途的事件，而外显出来的扭曲现象也大致相同。所以有些时候，仅凭独特的现象标志，就能和一些隐秘事件对应起来。”

    欧菲伊彻沉默了一小会，左手握了握右手腕：“那么，小姐经历的…就是已经被记载过的隐秘事件的复现。”

    顾问用力得合上双掌，发出噗的一声：“你理解得很快。正是如此，你们所经历的事情，就是不容置疑的隐秘事件，并且一定会按照隐秘事件那样发展而不可能随随便便终止——这几乎就是我们能对隐秘事件唯一作肯定的部分了。”

    原来隐秘事件指的是这种隐秘…拖了一阵时间，也多少靠原主的记忆把话给编好了，要问就来吧。

    欧菲伊彻轻轻咽下唾沫，等待对方再一次抛出关键问题出来。

    顾问弯下了腰，似乎在鼓捣自己的抽屉，只听他的声音在木桌后传出：“我所言都是实情，也向你包证，我向你提的问题是为了弄清事情真相，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那些没有得逞的坏人们，还不知道要继续作什么打算呢。这也是为你们好，要是你们不为那名信使的死亡负责，那该为此负责的人很可能马上要对你们下手了。”

    “如果你们能好好保护我的主人，我会愿意配合你们调查的。”欧菲伊彻不忘重复自己的立场。

    “别担心，我们早把你们监视…呃，暗中保护起来了。”拉米罗起身，拿出了一卷羊皮纸。

    羊皮纸被递到了欧菲伊彻手上，还有一支羽毛笔。

    “你要我把看见的写下来？”欧菲伊彻把羊皮纸在桌面舒展开。

    “作为贵族的助理，我猜你至少识字也会写字。这羊皮纸是Tier6的超凡奇物，在上面被写下的谎话文字，可是会很快消失掉的。”顾问如是说，“好啦，我们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不要再回避你经历的事情，将你和费恩的两名学徒待在夏洛特附近时所见，一字不差地写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