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河内韩氏

br />     李进先是吩咐其他人架锅煮粥，自己快步来到一处土丘对着远处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停一下，李家给大家施粥了。“引发队伍的慌乱，站在土丘上的李进看得真切，真个队伍像蚂蚁一样，本来还能看出点秩序的队伍瞬间乱糟糟涌成一团，裹挟着泥土奔向车队。队伍里小孩子哭喊着，有人被推倒在地，顾不得咒骂，顾不得扑打身上的灰土，继续冲向车队。在那里，有吃的；在那里，有吃的；在那里，有吃的！这就是他们最真切的想法！吃的！

    李进多少有些了解，这几年灾旱不断，又有蝗灾，收成很是不好，许多地方已是颗粒无收，寸草不生。人们没有果腹之物，就连树皮槐花也都没有了人们过得是分外艰苦。现在又是春初，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本就没的吃食的人只得出来沿路乞讨。最为社会最弱者的妇女老弱就自然被排挤了出来。

    李进高喊着要人们保持秩序，否则没有粥喝。人群可算是安静了下来。很快，大火熊熊燃烧，大锅里的米上下翻滚，已经散发出了阵阵香气。又是引发人群的骚乱，终是在李进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的严令下等到了米粥最终熟透的时候。

    这是人们倒也安静了，默默的排队等着接上一碗米粥果腹。叔母也是出了马车，看着脏乱的人群，对李进说着：“进儿啊，叔母也算是常年往返两地之间，也是能看见这些场景的。只是今年的情况好像更严重啊。“

    “是——“不待李进答话，便听见西北方向来了一群男人，好像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奔跑着跑过来，腿快的已经接近了乞丐人群，抢夺下他们手中的碗，不顾热粥烫嘴就往肚子里送。

    “你们是哪里来的。休得无礼！”李进一声大喝。“我们也要吃的！”陆陆续续赶过来的男人们聚集在一起，足有几百号人。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把你们的粮食交出来，我们饿了！”态度很是嚣张。一部分人已经开始抢夺米粥以及尚未下锅的粮食。

    “住手，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李进大声喝道。然而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这帮人一开始就没有想着靠正规手段来获取粮食，而且他们有几百人，而李进一方只有五十几人。看来有的打了。

    “杨志，刘唐，结阵！迎敌！”李进高喊一声，手下五十人立刻拔出兵器，结阵而出。而李进迅速将叔母，李典李整送入马车内，吩咐他们千万不要出来。这次出行，李进带的五十人多是游侠，练习的是三才阵，灵活机动。

    不管一旁乱糟糟的乞丐队伍，一声“杀”字震耳欲聋。五十人迅速结成几个三才阵，位列对面的人群之前，杨志刘唐是这群人中的骨干，二人各自组成阵型，如一把尖刀般站在队伍前方。二人带着队伍杀入。在人群中翻起一阵血雨。

    这群男人真的很不明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是受饥荒影响，背井离乡逃出来寻找出路的。可是他们最终选择了成为流民土匪，在帝国，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走上了这条路，农民变灾民，灾民便乱民。

    看着落荒而逃的乱民，李进制止了杨志：“算了，别追了。让他们逃了吧。“确认好叔母和孩子的安全，一行人再也没有施粥的心情，匆匆收拾便再度上路。一路上又碰到几支乞讨的队伍，有老弱有壮男。叔母也再也没有施粥的想法，默默的朝娘家赶去。

    巨野到河内一路也算是帝国的核心地带，物产丰富，竟然会有如此多的饥民，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帝国，真的到了一个关口，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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