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给我取名泽颜,意为美的夺目。”
桑颜知道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以为他是思念亡母,便以打诨的口吻让他不至于太难过,道:“难怪你长的这么好看,看来要想像你这般出尘,得提前把名字改了,怪不得你给我提名为颜,原来是嫌我不够好看啊。”由于身体虚弱,语气显得有些轻飘飘的。
择言笑了:“别闹,先听我说。”
“呵呵,好。”
“幼时的我,过于顽皮,仗着母亲对我的宠爱,到处惹事,口无遮拦,着实让母亲头疼,于是母亲一怒之下,为我取名择言,意为规劝,斟酌而言。”
“你母亲真的是良苦用心……”
择言听闻后,突然安静下来,低垂着眉眼,神情复杂,他张了张嘴,不知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有些不自然的端起桌上面的玉盏,修长白皙的手指不断的摩擦着玉盏的边缘。
看着他眉心纠结着,不安的眼神飘来飘去,桑颜只觉的一阵好笑,语气慵懒道:“怎么了?眼神飘忽不定的,是不是闯祸了?”说完不禁的打了一个哈欠。
择言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玉盏起身,由于背对着光,一双黑眸沉浸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桑颜,有句话,我憋的太久了,我不想再斟酌而言了,更怕,没有机会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严肃,桑颜有些不明所以,“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随后便见他似鼓足勇气般轻声开口:“其实……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比如,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大包大揽的,明明是我的错你偏要揽在自己身上,你总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做一些自认为对我好的事情……”他的语气柔和,虽是指责,却听不出一丝埋怨。
桑颜听罢,心虚一样的将头撇向一边,眼神偷瞄的撇向他,迟疑道:“你……是在怪我?”
择言突然笑了,如三月暖阳般,让人心生暖意,随后轻轻伏在床边,看着他道:“是啊,可每次一见你笑我就没脾气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笑了,你一笑,仿佛整个山间的桑夷花都开了。”
桑颜转头看着他的笑颜,有一瞬间愣神,他明明是笑的,可眼中却似蓄满了泪。
这时,窗外的家禽不安的鸣叫着,天色也忽而的暗淡下来,逐渐浓烈的妖气和一声又一声的野兽狂啸,拉回桑颜的思绪,他暗想:不好,魔族的人追来了。
他看着择言面色慎重道:“先不说了,冥城追来了,你先躲起来。”
随后便想要起身,却猛然发现,浑身酥软乏力,绝对不是正常的无力感,他心一凉,忽而想起方才择言所说的话,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滴泪,滑落下来,择言有些哽咽的看着他道:“桑颜,除了母亲,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护着我,如今,让我也护你一次吧……”他说完便起身。
桑颜大惊,他倾尽全力想要拉住些什么,可身体的麻木感让他无措,瞬时鼻子一酸,声音几近嘶吼,“你要干什么?你一介凡人,还妄想与冥城一战吗?你去了就是送死,把解药给我,快!”
他那本就带有血痕的脸,此刻有些狰狞可怖起来。
择言缓了缓心神,又恢复以往温柔闲适的样子,眉眼弯弯,柔声道:“你不是说要保护苍生吗?你只需要将神器护好,没了神器的冥城,不是玄阳帝君的对手。”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此事后,你便北上,那有一城,是我母亲的故居,那里宁静祥和,你就安安稳稳的做你的神君好了。”
说罢,他将桑颜脱下的红衣换上,用斗笠将脸遮住,随后将沾染了神器气息的书放入怀中,一切准备就绪,在离开前,择言突然问道:“都说天神长命,时间久了,你会忘掉我吗?”随后不待桑颜回答,自嘲般道:“呵呵,算了,于我来说不重要了。”
桑颜眼前逐渐模糊,神智也开始混沌,乏力到眼睛都抬不起来,看着那一抹红色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十分苍白无力道:“择言……”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