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颜色的喷雾被杨志文从腰带上取出,走向了需要的保护的物证旁,只见他猛的用力地按住喷头,气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杨志文喷完了喷雾,便从腰包里拿出了便携式照相机开始对物证拍摄。他不停的在提问这自己,想要得到问题的答案来到自己喘口气,可他这次知道答案却不能有效的控制自己。
我在着急些什么,时间还明明很充裕,但为什么要?我…我不受控制了…!
恐慌蔓延在杨志文的每一根毛发,延伸到每一寸毛孔,穿透了肌肤的表皮,流入血液进入骨髓,统治了他的全身
他开始疯狂的乱叫,接着胡言乱语。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他的挣扎和恐惧,不安转变成粗暴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救命…救救我,谁能告诉我出口在哪?谁?谁在那!给我出来,我好怕!”
物证袋在杨志文的手上左右摇晃,而他此刻正在神经紧张的东张西望着。他知道出这个仓库的房间的出口在哪,而他也没瞎他看见了出去的大门,但他此刻就是在无奈而又悲鸣的咆哮着。
“出口在哪里?我看不见!”
泪水真正意义上的从他的脸上第一次滑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多年以来,难以诉说、难以发泄的痛苦、悔恨、懊恼和自责、悲伤与麻木,在此刻如喷涌式的源源不断的爆发。
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自己承受的痛苦取决于自己怨恶的心。
但在此刻,喷泉的水花在最高涨的时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杨志文的表情变得略微有点收敛,表情变得神经叨叨:“我根本不想改变这个世界,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在骗谁呢?”
伴随着那个骗字,他似乎已经疯了。
终于,他注意到了眼前的门口,他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接着杨志文便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出,把东西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离开了这个后山仓库,转而神情不安的走到了马路的边上。
“出租车、出租车…出租车!”杨志文疯狂的在马路边上挥着手大叫着,不知道他在躲避着什么。
脑海中的回忆,擅自的跑进他的大脑里。
小学时期,课间放学,警察游戏。
欢快的闹铃响遍了整个腐朽的校园,那时的同学们正围着我,如同众星捧月。
其实,我早就知道,一个弱者的拒绝是得不到有效的回应的,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施予援手,是需要建立在自己强大的基础上的,因此,没有人施以援手,甚至连怜悯都没有。
“嘿,怪胎,不合群。”诸如此类的句子在人群中纷纷传开,“他该不会是个疯子吧?我听说她的妈妈是个性工作者。”“对啊对啊!我爸爸好像还经常提起呢。”
我无法反驳,这是既定的事实,可我真的要接受这样的评价吗?
“我…”?那时的我刚想开口,便被打断。
罪人不需要开口,罪人就是罪,正义的人会将犯罪者制裁,正义的人会得到全部的支持。
我至今还忘不了那个同学古力,因为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因为我还记得他那个勾拳是真的很痛。
“好强的正义攻击。”“打得好。”“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好好的替我们出口气。”同学们的眼神中透露着狂热的神情,看着那个使出正义必杀技的古力。
古力脸上的表情和姿态,彰显的绝对的自信和力量,而他和同学们的眉来眼去以及肢体动作,让那些团团围住我的人都心照不宣。
“就让我们使出们的合体绝技必杀冲击吧!”他们热情高高的挥舞着无法放下的拳头向我袭来,邪恶在正义面前输的体无完肤。
记得在儿时的那本日记本上,如果我以后成为了警察,正义的宠儿,我一定要…一定要!
“毕、毕…”一条黄色出租车此刻正在不停的按着喇叭,见杨志文没有反应司机便操控着车将车头对准杨志文,开启了远光灯。
“诶,干什么呢?怎么又你啊。”司机见拿远光灯照着他没有反应,便下车走到杨志文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司机厚重的手掌拍在杨志文的肩膀上?,但见他没有反应,然后右手抓住他的衣领,摇了摇他的身子,最后只能贴着他的耳朵对他大叫道:“喂喂,你他妈耍老子吧!”
嗯?好像有人在叫我。在脑海深处的回忆中,杨志文他不由自主的提醒自己。
快醒来!
正当司机以为杨志文利用职务之便,吸多了过多的毒,正出现幻觉的时候。杨志文此时木讷的眼睛突然左右闪动了一下。
“滚蛋,浪费老子时间。”司机不屑地看着杨志文转身想要走人,带一只手却搭在了司机的肩上。
“不好意思,没麻烦到你吧。”杨志文的眼神还透露着不安,嘴里喘着粗气,手指着自己蓝色的警服:“刚刚发生了点紧急情况,惊魂未定…”说到一半司机冷漠地打断了他:“上车吧,别多说了。这次去哪?”
“澄湖东路,我得回去睡觉,让自己好好休息下。”此刻的杨志文并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司机是之前送他来这的司机,当然,以她这个状态暂时是思考不了什么东西了。
等我回到家,我得找老爸好好谈一谈了,或许我…不是他希望的那种人。
杨志文把头低下,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而今天的警察局里,又是不安静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