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娘的身子骨硬朗着,待辰儿娶妻都得娘帮着忙活。”
听得此言,忠亲王妃愈发笑不拢嘴,“长安是愈发会说话了,这嘴甜得好似抹了蜜,今日我若是不多用了饭,倒是对不住长安的一番话了。”
谢长安莞尔一笑,自发地往忠亲王妃身后去,素手搭上忠亲王妃的肩膀,轻柔地拿捏起来,贴心问道:“娘,这个力度可否?”
“恰到好处!”
想是极为舒服的,忠亲王妃慵懒地倚着,半眯着眼,眉宇间的神色惬意,偶尔发出舒服的低吟,不过却逐渐没了声响,谢长安疑惑,试探性地松了手,低头一看,忠亲王妃却是睡着了!
谢长安心疼不已,暗怪自己没早两日来帮衬,思忖之余,正想唤人将忠亲王妃送回屋,就见着萧钰大步流星而来,谢长安忙做噤声状,又指了指里屋,萧钰会意,径直上前,长臂一捞将忠亲王妃抱入屋内。
不多时萧钰便出屋了,叹道:“娘是累着了。”
谢长安颔首,“眼下有你我在,莫要叫娘再累着了。”
忠亲王妃午膳也未用,直至日头西落方才转醒,眉眼虽混沌,却是精神不少,不忘兀自笑道:“是长安的手法好,叫我舒服得睡了过去。”
晚膳时分,忠亲王妃果然依言多用了饭,叫众人瞧着又是欢喜又是心疼的。
因着忠亲王府无甚规矩,谢长安坐在忠亲王妃的一旁,贴心地与其布了菜,随后不容拒绝道:“娘,这几日有何事您就交与我和萧钰,若有什么不妥当的您再说与我二人。”
眼见忠亲王妃好似要推拒,谢长安忙先发制人道:“娘,宴请宾客的名单可是拟好了?将名单交与我就是,余下的我来处理。”
根本不给忠亲王妃拒绝的机会,萧钰紧随其后道:“娘,您就是信不过我,长安办事如何您也是瞧得见的,眼下正好歇歇,您就莫要再推辞了。”
忠亲王妃欣慰一笑,故意打趣道:“你就不心疼你媳妇啊?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得紧!”
笑看了二人,萧钰笑道:“娘此言差异,娘和媳妇都是要心疼的,您交与长安,就等于交与了我,我自然不会叫长安累着,娘您就放心吧。”
言笑晏晏地看着几人的忠亲王亦是乐呵呵地开口,“夫人你就全了他二人的孝心吧,左右都是自家人,谁去忙活都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忠亲王妃只觉今晚的汤异常鲜美,忍不住用舀了一勺,唇齿回甘,待尽数入了喉之后,忠亲王妃心满意足地抬眼看向忠亲王,不无揶揄道:“王爷如此欢喜,这回可是又寻了什么有趣的册子?”
“咳咳。”忠亲王欲盖弥彰地拿帕子掩了嘴,勉力压下面上不自然的神色,一本正经道:“元儿娶妻,我岂能不欢喜。”
要说忠亲王亦是个有福气的,安郡王府几经磋磨都恰逢忠亲王往外头去了,直至风平浪静才回京,至多只是心有余悸,却不似忠亲王妃心内饱受折磨,瞧着这几年都不见衰老,仍是红光满面,走路带风。
晚膳和乐融融地过了,在几人的坚持下,忠亲王妃总算放手让谢长安去忙活,平白落了个清闲。
谢长安拿了宴请的名册就往屋内去,萧钰正在灯下看着什么。
“这是府内的花名册。”萧钰抬眼看谢长安,接了那名册随意翻看了几页,兴趣缺缺,“这几日我会叫管家私下逐一排查,但凡有问题的都清出府去。”
谢长安颔首,心思却转往旁的事,似是征询道:“麻烦便是在成婚那日,若是那几人尾随那户人家入了府就难办了。”忽而惆怅,不禁妄想,“若是祖母的梦只是忧思过虑就好了。”
总是劝着谢长安的萧钰这回却是斩钉截铁道:“确实有那么几人,我留在府内的那人瞧见了,就在我们回京的那一日,府上去了两人,仔细的查探过了。”那人还道他跟至半路,不过生怕被发觉,并未能尾随至最后。
谢长安的眸光骤敛,却不见退意,隐有惧意,更多的却是熊熊燃烧的战意,泠然道:“既如此,只能叫他们往九泉之下安息了。”那惧意,是生怕牵连了两个小家伙,可为母则强,唯一的结局只能是你死我活。
“我只能叫他们有来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