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虽隐有争端,却不影响百姓的安居乐业,坊间闲适,学堂有朗朗的书生传来。
可不为世人知的,皇城禁卫军的排兵布阵悄无声息地转变了,城门的守卫于暗处藏了出其不意的利器,马不停蹄的人不知跑死了几匹马,穿过树林,灌木丛,草丛,再穿过黄沙漫漫的古道,不知要将怀里的信穿了与谁。
波澜不惊的面上,内里有涌动的暗潮。
日子相安无事,直至到了萧钰与巴木扎约定的那日,风平浪静的午后骤然大雨倾盆,街上来往之人躲在屋檐下,可衣裳一早久湿透。鸟雀打湿了羽翼,躲避不及,只能藏在人群的身后,藏在屋檐,藏在角落,可保不齐什么时候斜里伸出一只手,出其不意地囚禁了自由。
毕竟,世事无常啊。
因着一场雨,正在最后布防的巴木扎用柔然话暗骂了一句,虽听不真切,左右不过问候祖上的用语。西院的巴木青亦是抬眸担忧地望向隔绝了天幕的,席卷而来的咒语,生怕误了事。不知是否因着在京城待久了,巴木青竟入乡随俗,竟觉是不详的预兆。
萧钰不在,一早就往外去了,去与巴木扎所给的队伍汇合。
不知出于什么的心里,巴木青在萧钰临走时又毅然决然地交给了萧钰几人,这是她手里最后的力量。
那一刻萧钰的怔愣的,巴木青眼底情深意切的柔情缱绻叫萧钰心慌了,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同盟之人,怎的莫名生出了什么情与爱?
“萧钰,万事小心!”
这一句又叫萧钰顿住了脚步,眼底神色晦暗莫名,似有不忍,最后头也未回,只默不作声的颔首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外去了。
那扇屋门沉底关上,阴暗潮湿的屋子好似囚牢,而此刻的巴木青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囚禁于此,翘首以盼,在等永远永远不会有回应的落幕。
萧钰一走,屋外悄无声息地叫府卫给包围了,彻底成了囚牢。
骤雨初歇时,已是日薄西山,万籁随云彩入暮,黑暗逐渐蚕食光明,只清风不改,温柔的拂过世界,却抚不平躁动的人心,又是一个夜黑风高杀人夜。
入夜,因着前车之鉴,心有余悸的谢长安借月色的掩护,将忠亲王妃几人接到安郡王府,李若愚不闻不问,只知道今夜护了眼前一干老弱妇孺就是。当然,出去李若愚,还有几名身着府卫服的平淡无奇之人,可尽皆各种高手,巴木青与巴木扎都吃过几分的苦头。
谢长安并非有什么大神通,皆是谢老太太留与她的。
至于燕郡王府与荣安候府,谢长安早就着人去提点了。前脚刚收了谢长安的口信,后脚就得了皇帝的迷信,电光火石间,荣安候了然于心,忙命人严加看守,遂匆匆往皇宫去。
久未出鞘的凤鸣被谢长安紧握在手,眼里是跃跃欲试,可心底却是惶恐,担忧不知情形的萧钰,担忧护不住幼子高堂,只事到如今,只能背水一战。
或多或少看明其中牵扯的萧元,看出了素日刚强淡薄的谢长安的忧虑,暗叹一声,上前道:“长安,你莫要过于担忧,再如何柔然的隐藏实力毕竟有限,我们只需防着前来营救巴木青之人,还有事败时的反扑,想来并无大碍的。”
谢长安颔首,却始终不不敢掉以轻手,看了眼心酣睡的萧若辰与萧若萤,眸色温和了少许,眉眼间的焦虑也去了几分,不似方才的惴惴不安,只手里的凤鸣握得愈发紧了。
皎月不知人间几多事,至于星辰为伴,清风为伍。
皇城外,蓄势待发的人马从暗处出现,犹豫之后,巴木扎并未同意萧钰的主动请缨,而是派出了先遣部队,且用了柔然特有的通讯方式,不多时,眼前的偏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并未惊醒枝头的雀儿。
先遣部队长驱直入,并未出现什么意外,想是先前安插的人起了作用。
得了消息之后,谨慎的巴木扎与萧钰并肩起码而入,警惕的看着四周,正觉不安时,却是叫巡逻的禁卫军发现了,一时剑拔弩张,呼喝声誉打杀声顿起。
不过巡逻的禁卫军不过十几人,手起刀落已然偃旗息鼓,喧嚣一时又恢复平静,不过细听之下,听见动静的禁卫军正匆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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