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翌日退朝之后,皇帝单独将荣安候留下了,二人往御书房去了。
荣安候心下忐忑,毕竟他是太上皇提拔上来的,算不得皇帝的人,生怕皇帝胡乱寻了个由头革了他的职,眼下谢长安又与萧钰闹腾,断然是不能失去他这个靠山的。
皇帝不知荣安候心头惶恐,入了御书房就屏退了宫女太监,惹得荣安侯又是胆战心惊,惴惴不安地等待皇帝的发话。
皇帝面无异色,不怒自威道:“侯爷,今日朕找你来,是有要事与你说。”
荣安候忙俯首,恭敬道:“老臣听凭皇帝吩咐。”
“且往朕跟前来。”
荣安候诚惶诚恐地上前了,皇帝还未说话,径直递了张纸与荣安候,压低了声音道:“侯爷,这几处,日后你且着人紧盯着,莫要生了岔子。”话落,深看了荣安候一眼,意味深长。
荣安候一眼扫过,不过几处不紧要的关卡,虽不知皇帝故弄什么玄虚,却是忙不迭地应下了,心里兀自思索着。
见荣安候好似不放在心上,皇帝又提点道:“此事事关重大,切莫掉以轻心。待事成,朕会让谢世子顶了御前侍卫的缺。”利诱。
荣安候闻言一喜,连声应下,此事牢牢记挂在心。
翌日,初夏的清新随晨曦而来,裹挟了清风往屋内钻,莹润的露珠落在绿茎,又跌落泥土,因着金乌倨傲,化为虚无。
正怡然自得地大快朵颐的萧钰,见谢长安只用过一碗粥就不再用了,顿时着急了,“长安,怎的用这般少,可是身子不舒服?”
说来,萧钰已有一段日子未跟谢长安同桌而食了,这会心情正不胜欢喜,可见谢长安如此,好似被兜头盖脸地浇了盆冷水。
谢长安莞尔一笑,“因着昨儿入睡前用了点东西,想是积食了,早上不大有胃口,你不必担心,快些用吧,一会该凉了。”
萧钰半信半疑,犹是不放心道:“若身子不爽快,就叫了李大夫来瞧瞧,左右也不费事的。”一顿,忽的眼前一亮,抬眼看向谢长安,“对了,那会涟漪的酸梅酱可还有?若是没有再与她要些,倒是开胃。”
谢长安含笑颔首,帮萧钰夹了半个饼子,揶揄道:“萧婆子,你可快吃吧,这饼子一会软了味道就差了。”
温馨地用过饭之后,萧钰好似生死决别一般,满脸不舍,无赖地抱着谢长安不肯撒手,叫懵懂的萧若滢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咯咯笑了起来,好似欢喜于爹娘的伉俪情深。
瞧见孩子气的萧钰,谢长安心头柔软,脑袋紧贴萧钰不甚强壮的胸膛,胸腔里简洁有力的跳动叫谢长安温暖且心安,好似前路有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似是叹息,低声呢喃道:“早点结束吧。”
“嗯。”
萧钰并无多说,只坚定的一个“嗯”,随后手臂下了力气,将谢长安彻底地圈进在怀里,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放手后道:“长安,等我。”转身出屋。
萧钰出屋之后,却是往书房去了,不过片刻,又自书房出来,径直往西院去了,好似方才的情深意笃只是过眼云烟,花言巧语。
屋门匍一打开,立时传来巴木青幽怨的声音,怨怼道:“王爷,怎的这会才来,莫不是舍不得王妃了?”眼波流转,带了娇嗔的勾魂摄魄。
“唉。”萧钰忙上前,搂了柔若无骨的美人在怀,无奈道:“公主可莫要胡闹了,萧钰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是又不得不将王妃哄开心了,不然真叫王妃松口要公主留下?好了,莫要苦着脸了,你可是用过早膳了?”
巴木青委屈地摇头,“王爷不来,巴木青哪有胃口用膳?”
闻言,萧钰忙吩咐了宁婆子备膳,转头见巴木青仍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轻笑,忙凑近巴木青耳根子,若有似无地吹了口气,“公主莫要不悦了,我与你说,昨日那几人,我想了法子着人往皇城安插进去了,想来夜里就有消息了。”
巴木青一喜,“当真?”却暗道虽是个闲散王爷,但到底有几分人脉。
“岂能有假?”萧钰得意地一扬下巴,倨傲地看了眼满面欢喜的巴木青,疏忽间又换了脸色,皱眉道:“只是还入不得皇城深处,若还有旁的人……可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