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又不知该如何自处,索性往安郡王府来了。
得知来龙去脉,谢长安暗叹索性自己并无霸道的婆婆和野蛮的妯娌,当真是上天恩赐了。
“姐姐,此事是你错了。”直视泪眼朦胧的谢长宁,谢长安强忍着心疼沉着脸,一字一句道:“姐姐你扪心自问,你可愿意与旁人分享燕世子?”
谢长宁以手覆上心口,含泪摇头。
“那便是了,你不愿又何必委屈自己。”见谢长宁欲言又止,谢长安继续道:“你可知你那番话,燕世子会如何想?是,燕世子明白你是为了大局着想,可他会觉得你不在乎他了,或许是不那么爱他了,不然如何能说出那番话?”
谢长宁两行清泪扑簌而下,泣不成声,眼底心里皆是痛楚,她也不愿啊……
谢长安亦是不忍,拿了绣帕温柔地替谢长安擦拭着,不过几下,绣帕已然湿透。谢长安暗叹一声,不再刺激谢长宁,安静地陪伴着,直至良久,谢长宁心绪稳定了少许,方才继续道:“姐姐可还记得出嫁那日我与祖母所言?我谢家的女儿,是不叫外人给欺了去的。”
谢长宁颔首,啜泣道:“是姐姐没用……可这档子糟心事,姐姐着实不想麻烦了爹娘,也只能与安儿你说说……好在你是个有主意的,姐姐,姐姐真是无用……”
轻拍谢长宁瘦削的脊背,谢长宁佯怒道:“姐姐说的什么话,龙生九子还各用不同,你我性子有别,自是不同的,若是姐姐我如我这般剽悍,放眼京城又有几人能像萧钰那般傻。”
书房内正在作画的萧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为着缓和气氛,谢长故意打趣道:“姐姐,可莫要哭了,都道女人是谁做的,我瞧姐姐真真是柔情似水,这再哭下去,怕是要将我安郡王府给淹了。”
谢长宁破涕而笑,嗔怪地瞪了眼谢长安,却是仔细地将泪擦拭干净。
“此事还有回圜的余地。”谢长安附和,低声说了良久,才道:“姐姐,温柔与强硬是可以兼得的,如何不要任人拿捏,端看你的本事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迟疑的谢长宁一眼。
皇宫。
说到底,皇帝还是不放心萧钰的,即便萧钰诚意十足,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蛛丝马迹都能叫皇帝以小见大瞧见萧钰本不存在的野心,这不,昨夜就派了人紧盯了安郡王府与巴木青。
昨夜之事却是蹊跷,谢长安能瞧出不同寻常之处,在阴谋诡计里摸爬滚打的皇帝岂能看不出,实在是那巴木青太沉不住气了,要说一见钟情,燕清岚的风姿不输萧钰,怎的一上来就扒着萧钰不放?
其实,不论巴木青能否攀上萧钰,说服萧钰与之沆瀣一气,巴木青都不虚此行,因着皇帝到底是与萧钰离了心,这也是柔然王的算计。
最了解你的人,向来是你的对手。柔然王深知皇帝的个性,也深知巴木青的个性,所以此时正在柔然悠哉地等着消息,等着坐山观虎斗的大戏开幕。
得了巴木青不但没见上萧钰一面,还被大张旗鼓的送回了驿站,皇帝眼底泛起犹疑,神色万变,似是思忖着这又是哪个招数,或者萧钰却是清白的,无意勾心斗角?
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帝索性不想了,长出了口气,抬手轻柔太阳穴,吩咐道:“你且再去盯着,若有什么消息再来秉了朕。”话落,对上小山似的奏折,自嘲一笑,“往日生怕别人抢了去,如今在其位谋其政,才知身为皇帝本就是酷刑。”
可他到底放不开呼风唤雨的权势,百官朝拜和万民敬仰的荣耀。
这厢巴木青匍一解开了穴道,正欲起身报仇,奈何身子不同使唤,复又落在床榻之上,浑身**酸疼,好似万蚁挠心,一时难耐,只紧咬着下唇,强忍异样之感,眼底晦暗一片,不知是恨意,还是怒气。
直至身子彻底无碍,巴木青方才翻身下床,紧握了长鞭,抬脚踢开屋门,气势汹汹地往外去了。
“巴木扎,你放开我!”
听得一声娇喝,巴木青却是去而复返,只不过是被巴木扎扛进来的,“公主,不要冲动行事,眼下安郡王府怕是安排了侍卫,你去了耶讨不着好,更别说什么复仇了。”
巴木青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些病秧子,人再多又如何,还不够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