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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眼前的二人为何怔愣,谢长安兀自拭去清泪,笑道:“娘,萧钰,我无事的,不过是太过欢喜。”
对于谢长安的喜极而泣,萧钰已是见鬼不怪,而忠亲王妃则是将其归结为孕期特有反应,顿时放下心来,又说了些好话。
女人嘛,哄着就好了。
谢长安虽愈发感性,可心思却是分明的,轻蹙秀美,担忧道:“那巴木青不是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日后怕是个麻烦。”
忠亲王妃亦是担忧,只瞧今日殿上的作为,不知廉耻又穷追猛打,那巴木青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萧钰嗤笑一声,却是不屑,“她要作弄就由着她去,左右入不得我安郡王府来作乱。”一顿,又道:“今日听她所说,似是会武,一会得吩咐了府卫好生巡防,莫叫什么阿猫阿狗都混了进来。”
见萧钰放在心上,谢长安就放心多了,精神一松懈,解决疲惫,眼下只想好生歇息。
忠亲王妃知道孕妇累不得,忙道:“长安你好生歇息,时候也晚了,再不回府元儿怕是得担忧了。”若是往日,忠亲王妃定然自然而然地住下了,可要她瞧见萧若辰习武,全然是忍不住的。
同为女人,谢长安分外明了忠亲王妃的心思,却是笑道:“娘,今日您就在府上吧,明日辰儿休息,能陪您说说话,只要您不嫌他闹腾。”
忠亲王府闻言一喜,连声道:“好好好,怎么会嫌辰儿闹腾,小家伙,能闹腾是精神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闲话几句,三人就各自回房。
略作洗漱,萧钰轻拥着谢长安,二人同枕而眠。
萧钰原以为谢长安会说些什么,不想良久都不见谢长安开口,呼吸渐轻,绵长均匀,想是累得慌,再无心思数落他,顿时也安下心了,闭目入眠。
“萧钰,又不是春天,你这桃花开得半点不含糊啊。”
该来的到底是来了,萧钰倏然睁眼,满面苦笑,无从辩驳,只是挪了挪身子,与谢长安靠得更紧些,低了脑袋,轻声呢喃道:“都是不长眼的,长安你莫要放在心上,左右开一朵我掐一朵。”
“不过要说满殿之人,你也不见得最为出色,怎的一眼就相中了你?莫不是有备而来?”
萧钰顿时不得劲了,哀怨地唤了声“长安”,旁人说甚萧钰是无所谓的,可谢长安所说却是在剜萧钰的心,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谢长安眼里是丰神俊朗无人能及的,就是风光霁月的燕清岚也不能及。
知道萧钰又孩子气了,谢长安轻笑,柔声哄道:“好了,莫要闹脾气了,我只是觉着那巴木青目标分明,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左右你小心就是。”
又在谢长安的颈肩蹭了两下,萧钰沉声道:“为夫知道了,夫人,夜深了,歇息吧,莫要再忧虑了,有什么事情为夫会解决的。”
男子汉大丈夫,是要与妻儿庇护的。
不多时,谢长安就入了眠,可萧钰却是睡不着了,眼底神色复杂难辨,忽又闪过晦暗,谢长安所言点醒了他的困惑,他隐约察觉了巴木青,或者说巴木青的父亲,柔然王隐晦的狼子野心。
萧钰兀自冷哼一声,若不想无事惹了一身腥,还是得早些时候离了京才是。
那厢在下榻在一站的巴木青和巴木扎亦是未免,二人正神秘地商量着什么,而那巴木青也不似大殿上的媚态天成,而是高傲冷清,目空一切。
“哼,我倒要看看那萧钰当真如此痴情?在柔然,可是无人能抵御我巴木青的魅力。”
巴木扎瞥了眼自视甚高的巴木青,并未打击,只道:“那谢长安亦是个倾城美人,并不输于你,若论容貌,你并无胜算。”心里暗叹,泱泱天朝,又岂是小小的一个柔然可比的,巴木青却是被宠坏了。
巴木青浑然不在意,不屑道:“貌美又如何?冷清无趣得像个木头,想必在床上也惦记着三从四德,又有什么意思?只要那萧钰与我欢好一回,我保证那萧钰再离不得我!”
这话若叫旁人听了,怕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如此不知廉耻的话,竟是从女子说出,当真是放荡无耻,恐怕人人避而不急。
不过这也怪不得巴木青,柔然民风开放,就是如此天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