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寇涟漪翻墙而入安郡王府,萧钰便知只府门紧闭是阻挡不了寇涟漪脚步的,干脆落落大方地开门相迎,省得那些个吃饱了爱唠嗑的老百姓又编排出什么新的流言来,反倒是不美。
瞧见方便之门打开,寇涟漪岂会平白浪费,只要萧钰在府里时,便堂而皇之地上门,且必是那一声辗转的“萧钰哥哥”先至,方才见着那一袭活泼的红衣,眸子晶亮,笑意依旧,说不出的张扬和热烈。
好在谢长安并不厌恶寇涟漪,反而又几分入眼,即便寇涟漪如此明目张胆地追求萧钰,谢长安也未见恼意,毕竟如此“光明磊落”,倒叫人生不起气来。而谢长安瞧着寇涟漪入眼,是因着那一身的恣意张扬,当真好不明媚,衬得一袭红衣愈发动人。谢长安不知的是,她对寇涟漪更有的,是怜惜。
“萧钰哥哥,长安姐姐,你们在哪?”
寇涟漪向来是等不及下人带路的,先前兀自横冲直撞,如今早已熟稔于心,便轻车熟地往萧钰并谢长安常去的地儿乱窜,好似躲迷藏一般。
一听见寇涟漪清脆的声音,正由谢长安扶着卖力怜惜走路的萧若辰黑白分明的眸子一亮,抬眼看向谢长安,欢喜出声,“娘,姐姐,姐姐来了!”
本是昏昏欲睡的萧钰一听这声,立马打了个激灵,如江南烟雨般朦胧的眸子立时清亮,二话不说地拔腿便要跑,不想到底是晚了一步,正好与寇涟漪迎面碰上,四目相对间,热烈的目光和略带惶恐的目光于虚空之间擦出看不见的火花,萧钰身子没由来的一颤,忙夺门而出,一溜烟地跑不见了踪影。
寇涟漪倒也不恼,目送萧钰逃也似地离开,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笑出了声,而后欢快地来到谢长安身旁,摇头晃脑,“长安姐姐,你说萧钰哥哥何时才能不躲着我?”轻皱娥眉,兀自掰着手指数着,“这都第四十八回了,怎的还跟老鼠见了猫一般,我哪有那么吓人?”
一见着寇涟漪,萧若辰迈着两条藕节似的小短腿,颤颤巍巍地朝寇涟漪走去,软糯的声音乖巧地喊着,“姐姐,姐姐,和辰儿玩。”
待萧若辰安全走到寇涟漪跟前,谢长安方才说道:“萧钰便是傻,你莫要理会他。”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好笑之事,嘴角一勾,笑问道:“涟漪,你怎的会看上那呆子?”毕竟京城内的贵公子到底不少,不乏出众之人,为何偏偏属意一个痴儿?
由着萧若辰自顾自地折腾自己的红衣,寇涟漪抬眼看谢长安,眉目欢畅,眼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窦初开,却是半分不扭捏,落落大方道:“那日我在长安街上教训恶霸,一辆马车飞驰而过,惊鸿一瞥,萧钰哥哥冷峻的眉眼就再也挥之不去……”小心地观察谢长安的脸色,生怕谢长安说恼就恼,却仍按捺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诉诸个明白,“只是翌日再见着萧钰哥哥,虽还是那般眉眼,却不再是那般感觉,太温和了……嗯,到底还是喜欢冷峻些的萧钰哥哥。”
闻言,谢长安心下了然,瞥了眼自顾自玩闹的萧若辰,敛了脸色道:“因着前一夜,安郡王府一百三十八条人命被歹人所害,那时我与萧钰正欲进宫讨个公道,方才是那副神色,平日里,萧钰向来是温和的,怕是再难让你瞧见冷峻的萧钰了。”
寇涟漪忙摆手,面生悲戚,着急道:“涟漪本不知是因着……便是温和的萧钰哥哥也是极好的。”寇涟漪忽地小心翼翼起来,好半晌开口问道:“长安姐姐,我这般公然追求萧钰哥哥,你心里可会恼我?”
谢长安含笑摇头,“你是个好姑娘,这会只是一时迷了心智,却未失了本心,仍是可爱得紧,我如何会恼了你?”顿了顿,“萧钰也不是恼了,只是因着怕我胡思乱想,方才这般待你,你也莫要恼了他。”
寇涟漪伸手轻戳萧若辰圆鼓鼓的小肚子,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是不恼的!长安姐姐不恼我,我便开心了!因着我这不上道的性子,那些个名门闺秀都不愿与我结交,平日也没个人说话,这才日日来扰了长安姐姐,还望长安姐姐莫要嫌弃。”
已为人母的谢长安心底是愈发柔软,瞧见寇涟漪落寞的模样,到底是心疼,又想着寇涟漪无双亲可依靠,更添几分怜惜,略一思忖便道:“你唤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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