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方才明亮些,但也只有两个丫鬟在屋外守着。
不待丫鬟通报,林氏带着谢老太太推门而入,林氏当先开口,“安儿,祖母和娘来看你了。”屋外的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见着复又紧闭的屋门一顿,回过神忙去准备茶水点心,院子里又冷清了下来。
待管家匆匆赶来,且两个丫鬟也端了茶水点心来。可管家敲了半晌门,也无人应答,两个丫鬟面露疑惑,试探性地叫了声梨白,仍是无人回应。
正待管家要推门而入之时,一府卫气喘吁吁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叔,王妃被荣安候夫人接走了……”
好似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管家并未诧异,只是颔首,几不可闻地叹息,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去。
“什么?长安被接回荣安侯府了?”忠亲王妃瞒下脚步,忽地苦笑,“如此也好,长安回了荣安候府反倒好些,谢夫人定会好生照顾长安的,说不定过几日长安便好了,待好了再接回来吧。”顿了顿,又接了句,“不过是让旁人说两句忠亲王府薄情的话,倒也值了……”
萧钰好似如梦初醒,低声呢喃,“长安?长安去哪里了?”说着,就要往谢长安先前的院落跑去,好在及时被忠亲王妃叫住,“钰儿,长安回家了,不在府里。”
“回家?”萧钰茫然,“钰儿家就是长安的家,长安怎么不在钰儿家?”
忠亲王妃红了眼眶,只道:“钰儿对长安不好,长安就回家了,钰儿你要是想长安,你就去将长安接了来。”眼底有悲悯,不知是为着萧钰,还是为着谢长安。
沉默地看着母子二人的司马妍终于开口,姿态放得很低,“王爷,夜已深,王妃想来是歇息了,您若是想着王妃,不若明日再去接了王妃回府。”
萧钰转头看司马妍,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不,不去,长安坏,钰儿不找长安,回府,我们回去!”话落,当先往大门走去,司马妍怔了一下,看了眼忠亲王妃,忙跟上萧钰,“王爷,天儿黑,您慢着点走。”
忠亲王妃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目光讳莫如深。
此时竹意院内灯火通明,谢老太太,林氏并谢长安都在屋内,而梨白亦是跟了回来,在屋内伺候着。
“安儿莫要再哭了!”谢老太太苍老不失怜惜的声音传出,夹杂着旁人的低声呜咽,不知是林氏,还是谢长安,“莫怕,有祖母在,看那个不长眼的敢将你欺侮了去!”
林氏哽咽,“安儿,我可怜的安儿,那安郡王怎的这般狠心!”却是泣不成声,再说不出话。
谢老太太威严且愤怒的声音响起,“莫要再提那等人,我荣安侯府可不是养不起一个嫡小姐,何苦去受那等窝囊气!”
而谢长安,至始至终都未说话,只是呜咽着。
时刻盯着萧钰和谢长安的暗桩忙不迭地回宫向各自的主子禀报。
皇帝拍手称快,“都闹得这般田地,想来即便萧钰不是个傻的,荣安候也不可能助他,接下来……”意味深长的神色。
长信宫内传来吴淑妃的轻笑,“那谢长安也不过如此……眼下就看表妹如何了,想来皇上和我父亲都是满意的。”话落,若隐若现的婴孩啼哭声声声入耳,叫吴淑妃面色立时惊恐起来,忙唤了宫人出去捉鬼。
宫人亦是心惊,但有时人比鬼令人恐惧,比如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没人,宫人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往外去。
同一时刻,慕容惠妃的寝殿里也传出了如泣似诉的婴孩哭声,慕容惠妃只是轻皱眉头,面容还是那般冷清,好似不在意一般,可眼底却翻涌不休,瞥了眼融在黑夜里的远处,并未作声,径直寝殿里去了。
回了府的萧钰亦是闹腾不休,只在床榻上躺了会便起身吩咐备马车,嘴里嘟囔着要去看谢长安。听闻动静匆匆而来的司马妍柔声劝慰,“王爷,这会子夜已深,想来王妃依然歇息了,不若明日……”
“钰儿要去,钰儿现在就要去!”话落,忙不迭地往外跑去,“长安,长安回家了,肯定还是那个长安,钰儿来了!”
司马妍目不转睛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萧钰,神色不明,不知为何转头看了眼萧钰与谢长安的屋子,忽地自嘲一笑,径直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旁人都道萧钰如今宠她,可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