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只见一身着红衣,面若冠玉的少年长身玉立,眉目含笑,满面春风,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忠亲王妃难得玩笑,“若叫京城贵女瞧见钰儿这模样,不知要叫多少佳人牵肠挂肚!”
正此时,终是要得偿所愿的燕清岚亦是一早便换上新服,本就无双的容貌,霞姿月韵的仪态,被一袭红衣衬得愈发风姿焕发,叫人移不开眼。
不光一干丫鬟仆从看呆了,便是燕郡王妃也不免叹道:“今日这一遭,真不知叫多少女子萦牵梦绕,到底是心碎……”此话与忠亲王妃直言如出一辙。
而萧钰与燕清岚皆只一句,“佳人有长安/长宁相伴,此生便足矣!”
新郎激动如此,不知新娘如何?
昨夜谢长宁与谢长安同睡一塌,姐妹俩互相说着体己话,不知不觉天就破了曙,待日光透进屋内,姐妹二人方才惊觉时候已是不早,不待反应,青霜便在屋外喊道叫道:“大小姐,小姐,时日已是不早,奴婢进来伺候您起身。”
姐妹俩哑然失笑,虽一夜未睡,却不觉疲惫,只得依言起身,洗漱之后略垫了垫些吃食,不多时,一干丫鬟婆子便进了屋,伺候着二人着新服,上新妆。
虽是一般容貌,一般妆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谢长安端的是清冷华美,难掩眉宇间的英气。而谢长宁则是温柔端庄,说不出的典雅矜持,各有千秋,都叫人移不开眼。
待上好妆,好命婆恰好进了屋,瞧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娇娘又惊又喜,道是:“今日倒是老身的福气!如此,大小姐,老身便先帮您梳了这头。”
谢长宁忽地娇羞掩帕,小声道:“婆婆您先帮安儿梳吧……”
“婆婆莫要听姐姐的,长幼有序,理应姐姐为先。”
好命婆见姐妹之情甚笃,心里是越发的喜欢,慈爱地连声应下,“好好好。”走至谢长宁身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檀木梳,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礼成,待老身为小姐盖上盖头。”
“老夫人,夫人到。”林氏因在前面操持,忙得脚不沾地,这会方有空来看二人。
“宁儿,安儿。”林氏扶着谢老夫人进屋,便见着谢长宁依然盖上盖头,而谢长安则是浅笑盈盈地看着她二人,一时心头感慨,悲喜交加。
谢老太太则是走至谢长安跟前,尽管看似刚强,眼底却难掩不舍,细细看了半晌才道:“安儿,日后祖母不在身旁,须得谨言慎行,尽心侍奉公婆,夫妻和睦……若是想回来看看便回来,竹意院只给你留着。”
瞧见谢老太太眼尾泛光,谢长安心头哽咽,失声道:“祖母,安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一时动情,晶莹的泪话落。
强忍心中纷杂,谢老太太强笑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日,莫要再哭了,倒叫祖母看了心里头不爽快,听话,莫要再哭了。”回头使了个眼色,一干丫鬟忙上前帮谢长安补妆。
谢老太太泪中带笑的谢长安微一颔首,走至谢长宁身后,掏心窝子道:“宁儿,出了荣安侯府,你便是他家新妇,你的性子弱了些,须得硬着些性子,莫要叫人平白欺侮了去……且莫忘了,若是受了委屈,便回家来,祖母与你父亲只会为你讨了公道。”
盖头下的谢长安看不出神色,只听得哽咽道:“祖母,宁儿谨记在心……”
一旁的好命婆暗自咂舌,有谢老太太这般强硬的娘家,何人敢欺侮了新娘子去,不过素闻燕郡王妃性子急躁,真不知今后会如何……罢了,左右这些个事都不是她该关心之事,好生为谢长安梳了头便是……
这厢离别愁绪,那厢春风得意。
眼见萧钰飞身上马,面含春风,一干下人暗自诧异,总觉得今日的萧钰分明与常人无异……何止与常人无异,就眼前这等风采,便是京中也无几人能及得上,纷纷暗叹。
待萧元骑了马跟在身后,萧钰眉目带笑地转头看向忠亲王妃,“娘,钰儿去接了长安来!”话落,打马而去,吹鼓奏乐声立起,一时好不热闹!
“钰儿,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