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郡王府。
“阿福,马车可是备好了?”燕清岚立于园中,举目四望,不过几日,新绿又添新红,不少坚韧些的花儿竞相开放,隐有春暖花乱之意,势如破竹地驱散一冬的阴寒与萧条,叫人心旷神怡,心内的犯愁也去了几分。
“回世子爷,马车已备好。”
闻言,燕清岚凝神闭目,于鼻息间感受清爽温暖的春风,和蕴涵在风内的青草香和花香,以及脚下新泥土的气息,半晌才睁眼道:“如此便走吧。”
燕清岚忽然顿住脚步,俊眉轻皱,侧头看向李才福,伸手一指,“阿福,发生了何事?”
李才福打眼一看,前边两三个仆从正拖着个人往后院去,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道血痕。李才福心头一跳,仔细辨认了一下,看那身形,隐约是李管家……
“阿福?”燕清岚疑惑地回望了眼李才福,“怎地脸上忽然这般差?”
李才福猛地回过神,勉强一笑,“劳世子爷挂心,奴才无事。世子爷,方才被拖走之人应是李管家,至于何事,想来应是办岔了差事让王妃罚了吧。”
燕清岚眸光微眯,语气清浅,“罚了?阿福你何时这般吞吞??吐吐?罢了,莫要招惹无关之事,左右不过是我母亲气极,罚了几个人罢了。”
燕清岚轻飘飘的话叫李才福心惊,大气不敢出,只安静地跟在燕清岚身后,忍不住回望了眼空荡荡的身后,莫名脊背发凉,忙加快脚步离燕清岚更近些。
这厢余怒未消的燕郡王妃手下又打落一个茶盏,恨声道:“废物,都是废物!”话落,燕郡王妃手边的花瓶应声而落,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在旁伺候的司琴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于一旁。
燕郡王妃微喘着气,斜倚在案前,眸光晦暗,美艳的双唇轻启,“司琴,你去下了贴子与荣安侯夫人,就说明日我会登门造访。”
“是。”司琴领命而去。
“慢着。”燕郡王妃把玩着皓腕上的珠串,“吩咐下去,今日起便提升王阳为大管家,让他来见我。”
不多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叩门声想起,毕恭毕敬隐约带着惶恐的声音传来,“王妃安好,小的是王阳。”
“进来吧。”
王阳一进门,忙跪伏于地,诚惶诚恐地叩谢道:“小的王阳多谢王妃提携,即日起定将尽忠职守,听凭王妃吩咐。”
“起吧。”燕郡王妃只瞥了眼王阳便兀自低头把玩着护甲,不冷不热道:“往日见你机灵,今日便给你机会,希望你莫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王阳忙作揖,“王妃请放心,但凡王妃吩咐,小的自当尽心尽力,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若是有所差池,听凭王妃处置。”莫名的,王阳话里带着颤音。
燕郡王妃意味不明地轻笑,“你且记住你今日这番话。”燕郡王妃慵懒一抬手,示意王阳附耳,低声吩咐了几句,“去吧。”
王阳略一迟疑,抬眼对上燕郡王妃似笑非笑的眼,额上冷汗滚滚,忙应道:“请王妃放心,小的这边去办。”话落,领命而去。
琴乐坊。
燕清岚下了马车,抬头望向琴乐坊的牌匾,龙飞凤舞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再低头时勾唇一笑,信步走入坊内。
坊内却是冷清,唯有一二看琴之人,伙计笑脸紧随着,不时说些什么。倒是掌柜的犯了春困,兀自在柜台打起了瞌睡。
燕清岚无奈一笑,悄然走至柜台前,朝欲要上前唤醒掌柜的的李才福摆手,自个拿着折扇轻敲柜台,温和道:“掌柜的,坊主可在?”
掌柜的猛地惊醒,还未看清眼前之人便胡乱应道:“有有有,这位公子您……燕世子!失礼失礼,还请世子恕罪。”掌柜的忙从柜台之后出来,朝燕清岚作揖,毕恭毕敬道:“燕世子,今日可是来寻坊主?”
燕清岚温文一笑,“也是也不是。若是坊主今日在,我便是来寻坊主。若是坊主今日不再,我便借坊主宝地一用,不知可与不可?”话落,目光落在琴乐坊的后院,来意昭然若揭。
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燕世子请。不巧今日坊主不在,但坊主早有吩咐,但凡燕世子前来,有何吩咐并无任何不可。还请燕世子稍坐,我着人上些热茶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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