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唉,若是不心疼这屋子,我就在这舞舞剑也可。”
“小姐,就是在屋里,您也不见得会舞剑,您瞧瞧,就您这衣服,怕是只能拿着剑干着急了。”青霜走到谢长安身后,贴心地替谢长安捏肩,怎奈谢长安穿得实在厚实,这力度隔着几层衣裳,再作用到肩上,跟挠痒痒似的。
“唉,还是早些暖和吧。青霜,这几日梅园的梅花开得如何?”
“昨儿奴婢经过时,梅花皆已盛开,一朵朵缀在枝头,落着些雪,若是有风吹来,梅花和雪簌簌飘落,着实好看得紧。”
谢长安颔首,“改日带了我去赏梅。”说到梅花。谢长安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同光寺看见的早梅,自然,顺带想起了萧钰。
谢长安记起萧钰,知道萧钰确实是个傻子无可辩驳,但萧钰偶尔露出的眼神,那般清亮,分明不是傻子能有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自己的错觉,抑或是萧钰恢复神智了?谢长安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萧钰好了,他那般爱重自己,为何不告诉自己?思来想去,谢长安还是觉着是自己的错觉,可心内的疑惑却无法解释……
“小姐,小姐!”青霜急唤了几声。
谢长安回过神,抬眼看向青霜,“何事?”
“小姐,午膳已经备好,您先用午膳吧,一会才就该凉了。”青霜小心地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一时饭香四溢。
谢长安似是而非地瞪了青霜一眼,语气清淡,“青霜,你现在胆子不小,都敢做得小姐的主了!”
青霜忙将手头上的活放下,告罪道:“小姐恕罪,青霜也是一时心急。”清爽低着头站在谢长安跟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谢长安忽而轻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清,“瞧给你吓的,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莫要再傻站着,来布菜吧。”谢长安仪态端庄地坐下,笑看青霜。
“青霜这就来。”青霜暗自松了一口气,忙上前伺候起来。
这厢林氏与谢长宁早已用完膳,母女二人正依偎着谈心。成日在宅子里,也没个什么新鲜事,成日就是吃的用的,再多的就是忠亲王府与燕郡王府的动向。
“宁儿,这几日燕世子可有再写书信与你?”林氏将谢长宁的手揣在怀里,慈爱地问道。
谢长安忽而娇羞,低下头不看林氏,手紧张地在手炉上来回摩擦着,嗔怪道:“娘,您怎么成日问着宁儿这些,娘您是不是就盼着宁儿早日嫁出去,娘好清静清静?”
林氏轻拍谢长宁的手,佯怒道:“宁儿,你这不是在诛娘的心吗?”林氏忽而沉默,叹气道:“宁儿,娘既想着让你早些嫁入燕郡王府,娘这颗心也安定些……可娘一想到日后再见不易,又不想将宁儿你早早地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儿啊,都是别人家的人了。”林氏不由得红了眼眶,泪眼朦胧。
谢长宁心有所感,不免也红了眼眶,却是贴心地安慰林氏,“娘,您莫要哭,您看,宁儿这不是还在您跟前吗?若是宁儿他日出嫁,定会回来看您的,娘……”谢长宁拿出绣帕替林氏拭泪。
“宁儿说得对,宁儿还在娘跟前,娘不哭。”林氏将谢长宁的手放回怀里,自己拿着绣帕拭泪,语重心长道:“宁儿,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谢长宁郑重点头,神情是少见的坚韧,温柔不失坚定,“娘您放心,宁儿也算是苦过来的人,以后一定会过好的,您放心吧。”
林氏亦是点头,一时动情,将谢长宁紧搂在怀中,低声呢喃道:“宁儿,娘的宁儿啊。”
待林氏平复心情,谢长宁略一犹豫,朱唇轻启,“娘,您若是有空,也去看看妹妹吧,妹妹畏寒,指不定屋内缺什么呢。”谢长宁目光温和地望着林氏,眼里柔和一片。
林氏微怔,一时尴尬,只得承诺道:“晚些时候我就去看看安儿。”若不是谢长宁提醒,林氏几乎要将谢长安抛在脑后,再想起谢长安一口一个不待一星半点情分的“母亲”,林氏心底忽然生疼,她,却是待谢长安太不公了……
见林氏心有触动,谢长宁微松一口气,因着她,林氏已经薄待谢长安太多了,嫡亲姐妹,谢长安如何能不懂谢长安的心,只是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