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疾不徐,谢长安每日按部就班,女红、识文断字等倒是颇有成效,尤其是谢长安将谢长宁的笔迹已模仿得近乎完美,只唯独琴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如今仍不尽如人意,谢长安暗自着急,只能愈发勤勉,女师看着不免心疼。
这日,林氏正与谢长安用着晚膳,说道:“宁儿,昨儿娘听说,太后的六十大寿就要到了,到时候皇上肯定会大宴群臣,太后又是极喜欢年轻孩子的,少不得会将你们召进宫热闹热闹,宁儿你要做好准备……”
往年太后过寿,皇帝知道太后喜欢年轻孩子,便将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们招进宫中同宴,也似有让年轻一代想看的意思。本朝很少盲婚哑嫁,双方父母有意都会安排子女寻时机见上一面,相互中意才订下婚约,因而此举并不违理。
谢长安蹙眉道:“母亲,我能否不去参加寿宴?母亲,您也知道,皇后寿宴时姐姐以一曲《云台调》名动京城,此番我若去了,少不得让我抚琴助兴,可是如今我这琴艺着实上不得台面……”
“宁儿,若无要紧的事,此事定是推拖不得的,你也知欺君之罪乃是死罪……这可如何是好?宁儿……母亲这就去和老祖宗商量!唉,这可怎么办……”说着,林氏就要往上房去,谢长安急忙跟上。
谢老太太知道林氏和谢长安的来意后,思索了一番道:“既如此,若是你的手伤了,自然不能抚琴了……”
林氏登时明白谢老太太的言外之意,担心地看向谢长安,我可怜的安儿,怕是又要受苦了……一时竟红了眼眶。
“祖母,孙女明白了……”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祖母,若是太后非要我献艺不可,那孙女自当如何?”谢长安心内担忧,只恨从前的自己除了舞刀弄剑,竟无一长处!
“宁儿,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着祖母,寿宴时会发生何事无人能预料,到时祖母并不在你身侧,你须得靠着自己。”谢老太太抿了茶,接着道:“离太后寿宴还有几日,你仔细思量,祖母乏了……”谢长安要走的路还远,以后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闻言,林氏和谢长安知趣地退了下去,林氏心里暗怪谢老太太不近人情。谢长安似是看出林氏心中所想,轻声道:“母亲,祖母年纪大了,我们去劳烦她老人家,本是我们的不是……祖母说的对,我若是过于依赖她,寿宴之时怕是难以应付了。”
闻言,林氏自觉羞愧,谢长安竟比自己看得透彻,尴尬道:“宁儿,娘也是心急……不过,老祖宗如何做,都是有思量的,只要宁儿你心里有底,娘便也不担心了!”
一夜无话。
翌日,荣安候下了早朝便向谢长安知会道:“安儿,三日后,皇上为太后做寿,朝内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都要前去贺寿,你且准备一番吧!”谢长安面无异色地应下了。
不多时,竹意院传来消息说是谢长安修习女红时不小心伤了手,荣安候闻言眉头微皱,看向一旁似早有意料的林氏问道:“宁儿这是故意的?这是为何?”
“老爷,太后寿宴,宁儿断然是不能抚琴的,除了这法子,别无他法……我还是去看看宁儿的手伤得如何……这孩子心狠,不知这会下了多重的手!”林氏对此前谢长安自残的事情仍心有余悸。
这会谢长宁伤的还是左手,对外一致说道谢长宁是为了给燕清岚做荷包才不小心伤了手,这般,应该无人会怀疑,毕竟二人已经定亲,互赠些小物件也无伤大雅。
因着早有准备,这会儿谢长安的手已经包扎好了,林氏只见缠着纱布的左手,担忧道:“宁儿,怎这般不小心?伤得如何,可还疼?”林氏倒不全是做戏,担忧亦是真的。
“母亲,只是小伤没有大碍的,只是这几日怕是抚不了琴了……”谢长安黯然神伤。
林氏嗔怪道:“伤好了你何时想抚琴就何时抚琴,如今且安生养着吧!”
谢长安为燕清岚绣荷包伤了手的事,不知怎的就传到燕清岚耳朵里了,燕清岚登时喜忧参半,“谢长宁”为他绣荷包他自是欣喜,可却伤了手,这就得不偿失了。也不知长宁的手伤得如何,燕清岚不免担忧,当即写了信让李才福上荣安侯府慰问,一并带了些药材。
萧钰得了消息急得上蹿下跳,缠着萧元道:“大哥,长安伤了手,你就让太医去给长安瞧瞧嘛!大哥,钰儿知道你最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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