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了屋子里头便扬声喊道,“这都太阳下山了,都醒了罢,赶紧做饭去。”
李四刚醒来不久,精神不是很好,便因听见张二传唤,忙出来陪笑启问。“老板,您昨日不是说晚些时候吃早膳吗。”
李四家中排名第四,名叫李启明。因得镇子里的人都喜欢按照排名来叫人,李四这个名字便被保留了下来。
张二是没想到这一茬,面色顿了一顿,只嚷:“少些废话,赶紧去做饭!”
李四目光一转看下李二后头跟着的陆溪瓷,打量着陆溪瓷这副略略的寒酸打扮,忙道:“老板,这是您今天刚招的新人吗?”
李四等了半天没见张二回答,于是又道:“既是如此,那今夜值夜………”
说着,李四虽是面上一脸的恭敬,却是不容张二多言,便是一脸热切地拉着陆溪瓷的手,“这位兄弟,今夜就麻烦你了。”
因得铺子里头连夜发生怪事,守夜人的心头惶惶,乍见了新人,李四两眼迸发出一种希望的光芒来。
张二啐了一口,扬起手便重重的往李四的手一拍,“老毛病又犯了,眼睛不好使就少说些话!”
李四被张二一说,后知后觉的将目光细细地挪到了陆溪瓷身上。这才发现了陆溪瓷那脸嫩的跟水豆腐似的。李四用力的揉搓了一下眼睛,“原来是个女娃子啊,失礼失礼,因得幼时看书多了,眼晴并不太好使,长到现在便成了老毛病。”
陆溪瓷眼中却看不见这些,只听张二没有反驳李四的说辞,欢天喜地,也懒得追究李四如今是老花眼还是近视眼。
正说着,围在陆溪瓷左边的狗便欢快地叫唤起来。李四看着身子猛的一抖。不由得想起昨日院子里头刚被清理干净的黑狗血。
张二见着李四的表现,鼻子里头哼出一声来。
李四生怕陆溪瓷问端,乃说道:“因得年纪长了,铺子常年无甚光,夜间房中阴冷,身子骨有些受不了。”
陆溪瓷佯装伤感叹息了一回,“我是想留下来,不过我这话了半天张二也没给我个准话。”
李四听陆溪瓷这么说了,却迟迟没有接话。原先道是个男娃,他当然乐意,可是如今得知了是个女娃子,他倒是良心有些不安。
倒是张二听了陆溪瓷这话,转过头看着她,又问,“你真想留下来?”
陆溪瓷说:“不妨,留待今日,若是不行,我明日便回。”
张二一听,觉得可以。“那也使的,你明日一走,我便给你结算工钱。”
……………
裴易铮醒来的时候,端坐在塌上,领口散开的衣襟,风骨显得有些清冷。
老罗受到陆溪瓷的嘱托,一大早的便来了,他来的时候,陆溪瓷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的叫唤也无个人应声。
老罗在院子外踱步,那一张纵横交错的老脸上满目沉思,要是这院子里头只住了陆溪瓷还好说,只是如今这院子里头住的另外一个人有些来头,那可是就连镇子的最末端住着个的那个聋哑的媳妇都知道的事,从天上掉下来的人还好端端的活着的人。他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