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计谋手段,更多收拢人心。今日看到四郎随口几句,可见了一斑,难怪这么多人才愿意默默无声地依附四郎,要不是有大机遇到来,谁能知道他们的名字。”
刘玄淡淡笑道:“我们刘家两百多年来,不知经历过多少艰辛危险,早就深知,光靠我们刘家一家子,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也不叫给我们卖命的部属们饿肚子。就是这种念头,才聚集了这些人手。”
薛宝钗听完后,知道刘玄不想深说,便转言问道:“王爷散值这么早?早上不是说有要事吗?”
“是有要事,跟八位活-佛谈了一个多时辰,大家都心知肚明,诉求一致,很快就达成协议了。过几天,八位活-佛在大悲寺同签一份文书,号召门下各信徒弟子,踊跃赶赴安西葱岭,协从朝廷大军援征伊尔利汗国,解救药杀河以西的释门弟子。”
“然后又跟自然观的几位真人聊了聊,宁国府贾敬贾老爷身故,跟几个杂毛妖道脱不离干系。那几个家伙,有龙门派的,有全真派的,还有纯阳派的。我跟那几位真人说了,道教良萎不齐,鱼目混珠,败坏了风气。现在各地民间,不少道门羽士打着国教旗号,暗行不法之事,比那些秃驴们还要可恶。”
“都察院和刑部已经接到数百起案件,那几个真人还要高抬贵手,被我骂了一顿。神武帝给了你们这帮杂毛道士那么多优待,数百年了,还干不过释门。而且这些杂毛道士,越来越跟那些假托义理,实行贪婪的伪君子卫道士像了。”
“王爷的意思是要整顿一下道门?”
刘玄没有直接回答薛宝钗的话,而是悠悠地说道:“曾经有人跟我说,爱和时间可以化解一切,包括仇恨。可是这世上还有比仇恨更顽固的东西,比如民族和宗教。这两样东西,总是祸端,许多野心之人总是借着它们来行不轨之事。民族,我们天朝华夏,可以用文明融合化解。只是这宗教,可能是大问题。”
“以前我们用儒学压制了所有的宗教,同时也压制了民智。现在要放开民智,就要把儒学压制下去。我担心的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儒学被压制下去,释门、道门甚至景教又会冒头。人嘛,总是需要些寄托的。”
“我打算成立个宗-教合议会,把道门各派系长老真人、释门的高僧活佛,甚至景教长老,那个胡斯托都可以拉到一起。”
“四郎是想做什么?”赵怜卿忍不住问道。
“一气化三清,那个宗教不是后人假托造出来的,那些个经书,哪本不是后人修编出来的。总要归到一条规矩上来,才会少些纷争。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国强民富。贫穷是一切罪恶的源泉,只要你穷,连气息呼吸都是错的。人如此,国家也如此。只要大家有吃有穿,不为衣食犯愁,才会和睦相处。”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古人说得没错。”薛宝钗幽幽地叹息道,赵怜卿也跟着叹息了一句。薛宝琴坐在那里,秀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刘玄,没有出声。鸳鸯在心里暗自揣摩着话里的意思,却还是稀里糊涂的。她此前在贾母身边,揣摩的是人心,是家长里短,这些国之大事,她就有些力不从心。她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漠不关心的香菱,心里暗叹道,还是学她,专心在学诗上,其余的一概不管。
夜色将深,赵怜卿和薛宝琴一一告辞,临走时,都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玄,把他的三魂七魄勾去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