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无风不起浪,刚才那厮敢卖关照,难道真的走通某位学士翰林的门路?”杨姓举人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可能?虽然还没有明诏下发,但大家都知道,这一科的主考,肯定是宰辅烟溪公,副主考肯定是文华殿学士、礼部尚书董阁老。这两位名动天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诞?”魏乐池摇着头道。
“那汉王殿下呢?他不主考吗?”童学周不解地问道。
“汉王殿下肯定是和监国殿下一起主持殿试了。”其余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大家都笑了,顿了一会,黄姓举人皱着眉头道:“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些担心董阁老那里。”
“此话怎讲?”
“董阁老在我们四川做过参议和布政使,名声可不大好。尤其是他的妻妾和亲戚,勾连衙门里的贪吏猾胥,包揽词讼,受贿乱政。”
“黄兄说得没错,那些哈鸡儿为非作歹,恶名都传到我们那里了。”魏乐池附和道。
“真是,烟溪公天下大儒,两代帝师,怎么举荐了这么个玩意!”杨姓举人忿忿然道。
吴子芎听在耳里,眉头微微一跳,低声道:“黄兄担心怕是有几分道理。前些日子,董阁老一口气吃了五份弹劾。两份是弹劾他三姨娘的哥哥,在外面放利子钱,强买清河等县的良田;两份是弹劾他的家仆,在东市里强买强卖;还有一份是弹劾他的大公子,违反宵禁,在青楼里吃霸王餐。”
“真个羞死个人啊。董阁老怎么还没请辞?”
“怎么可能?”吴子芎摇头道,“放利子钱,强买良田,没有明目张胆地打董府旗号,算不到董阁老头上,后面三份奏章一样,顶多是个管教不严。这些破事,怎么可能参得倒一位阁老呢?”
“朝中有奸臣,这次会试,我一定要在策论中好好抨击一番,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杨姓举人大声怒道。
几人说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起身散开。几人下到楼下,有报童背着一包报纸过来,边走边喊道:“最新的报纸,《京华字报》、《商报》、《文报》,还有上个月的《江南字报》、《吴华字报》,看江南风情啊。”
旁边一家商铺的伙计跑出来:“小子,《京华字报》、《商报》、《江南字报》、《吴华字报》各来一份。我们东家等着看。”
“好咧,总共一百五十文。”报童咧着嘴说道。
《京华字报》最贵,三十文一份,《商报》二十文一份,《江南字报》、《吴华字报》当地卖只要二十五文一份,只是这么远运来,自然要翻一番。
“小子,给我来份《京华字报》和《文报》,还有这《吴华字报》,嗨,算了,还是只来前面两种,各一份。”童学周递过铜子,接过报纸,并解释道:“杭州刊行的《吴华字报》好是好,就是染了《商报》的铜臭气,有些让人鸡肋了。”
“小子,给我来份《吴华字报》。”杨姓举人说道,“我避开铜臭的东西不看就是了。”
众人哈哈一笑,心知肚明。进京来赶考可不容易,耗费巨大,能省就省些。五十文,够顿饱饭钱了。杨姓举人知道同伴的意思,想买又有些舍不得,索性大方些,到时两人交换着看就好了。
吴子芎七转八转,转到一处书刊店,在那里找了一圈,问掌柜的有没有董阁老的文集。掌柜说这是紧俏货,把他让到里屋去了。
到了里屋,吴子芎把今天掌握的情况说了一遍,旁边有个书办都一一记了下来。掌柜的点点头道:“交待你传的风声,你继续在进京应试举人中间不动声色地传。二组那边已经在东市、南市几个市井之地传开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