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卢逊看得跃跃欲试,就想马上冲上去加入到里面去,只是船上的规矩要遵守,必须老老实实跟着值日官。
从船舱入口的楼梯下到第一层,一股臭味混着热气扑鼻而来,里面混杂着汗臭、腐酸、铁锈、海腥和咸鱼干的味道。卢逊只是鼻子皱了皱,很快就适应过来了。这种味道都适应不了,怎么当水师军官。
穿过正在整理内务的水手们,来到军官住宿区。其实跟水手住宿区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吊床,只是空间大些,相隔得没有那么密。
值日官扫了一眼,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空着的吊床说道:“那是你的床位,赶紧放好东西,我带你去见舰长。”
卢逊连忙把行礼塞到吊床旁边的吊网里,再把佩刀和配枪拿了出来,在腰上系好后跟着值日官又回到甲板上。他停在艉楼台阶前,值日官站在台阶上,转头看了回来,看到卢逊在整理了衣装穿戴。他微微点了点头,等卢逊准备好后,带着继续向上走。
“报告舰长!见习军官卢逊前来报到!”值日官大声禀告道。
正在埋头看地图的舰长肖东河抬起头,看到了值日官身后的卢逊。
值日官向旁边一让,卢逊上前三步,一个立正,皮靴后跟啪的一碰,大声道:“见习军官卢逊向舰长报到!”
“嗯,卢逊,欢迎你来勇气号见习。我是舰长肖东河。”舰长不过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一脸的黝黑。“我记得你是火炮科的,老唐,”
一个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也抬起头,瓮声应道:“又来一个见习军官了。先跟着他们一起例行见习,熟悉情况后再进行火炮见习。”说完又低下头去,跟旁边两位军官争吵起来。
肖东河跟唐二山是从捕鲸船一起做起的老搭档,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笑了笑,开口道:“老闻,老闻,”
正在教导见习军官的闻喜财走了过来,一口直隶开滦口音:“咋儿咧?”
“新来一个见习军官,你先带着。”
“中咧。”闻喜财满口应了下来,然后对卢逊挥挥手道:“你紧遛儿!”
卢逊连忙加入进去,几个见习军官都很和善地点点头,其中一个圆脸、脸蛋红扑扑、鼻子上有几点雀斑的少年递过来一个笔记本,低声道:“这是今天的见习计划。”
“谢谢!我是金州学堂的卢逊。”
“我是登州学堂的齐奉旭。”他露出六颗洁白的牙齿答道。
前周和大秦的水师自诩是得了神武帝“真传”,除了谨守神武帝当初的规矩,其余的逐渐改进也是按照神武帝紫薇遗宝里的教训去做。到后来陆师都慢慢改了神武帝的军装,从死贵死贵的火器改为便宜的刀枪,唯独水师继续坚持着,所以在国朝里算是特立独行的一群人。
幸好他们常年在海上飘着,那些老夫子眼不见心不烦,所以也懒得去找他们的麻烦。
卢逊上午跟着见习军官在那里学习用六分仪测量纬度,这玩意不容易学,涉及到算学几何。要是这两样没学好,非算得头昏脑涨抓狂不可。下午舰队开拔到新锚地,卢逊跟着一起测量了航速,然后又跟着爬桅杆学习了张帆。
当天夜里,学习了用六分仪测量月亮角度,再根据日历表和时钟算出经纬度位置,递交给教官闻喜财。跟值班军官测量和算出来的结果有些差异,但已经不错了。接着是排夜班,闻教官应该是想让卢逊尽快适应,他非常幸运地被排到值班,跟齐奉旭一起到桅杆哨位上观察周围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