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不智。广安郡王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心里有数。这次有他在其中不知为怪。只是忠顺王也被牵连其中,就有些奇怪了。当年夺嫡时,他就被圣上视为眼中钉,而今还不知收敛,寻死也没有这么寻的啊。”
“四郎的意思是其中必有隐情?”
“本朝从太祖年间,皇嗣不兴。高庙先皇有三位兄弟,两个未成年就死了,一个只是生下两个女儿未及成年,相继亡故,无后。仁庙先皇有两位兄弟,一位未成年夭折,另一位就是悼隐侯,因为坏了事,被杀绝嗣。当今圣上有四位兄弟,忠义千岁早坏了事,一门或死或流,已为罪臣庶民。忠顺王爷看样子怕是也没得善终,怕只有忠廉亲王唯一能够延福。而当今圣上不过四位皇子,广安郡王先拔头筹,最先出局,就看后面三位的了。”孙传嗣叹息道。
“天家就是如此,兄弟子侄终究是仇人。”刘玄也苦笑着摇头说道,“涉及到君权,没有任何亲情和道理可讲。只是我们这位圣上,还是太好面子,有些优柔寡断了。”
“四郎为何这般说?”
“我接到消息,这件案子是皇城司探知到的,只是忠顺和广安两王涉案的关键证人,兰汝阳和苗可钦等几位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圣上不知为何居然放了两人一马。仁庙先皇,仁君无疑,可遇到悼隐侯谋逆和忠义千岁坏事,下手也是极其狠厉。悼隐侯不说,灭门绝嗣,还给了恶谥,流臭青史。忠义千岁当即圈禁,没半年就报了病故。”
“听四郎这么一说,圣上此举确实有些欠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圣上仁德善慈,可是在某些贼子心里,怕是会起别样心思。”李公亮叹息道。
“重明所言极是,圣上原本是想,而今朝上时进派大行新法,义理派固守陈规,竭力反对。旧臣派名义上不偏不倚,实地里暗中煽风点火,想坐收渔翁之利。要是再添一项夺嫡之患,怕群臣心中更加动荡,所以只是稍加惩戒。可是帐不是这么算的...”
“夺嫡成功,收效何其大?失败了,只要手尾收拾得干净,不过薄惩略罚而已。收益与惩罚如此失衡,想必很多人看了这件隐而不发的大案,不引以为戒,反而会跃跃欲试了。”
刘玄的一席话让李公亮等人更是眉头紧皱。
“四郎这般调兵要粮,为的长久打下去?”
“是啊,从而今朝中局势看来,高丽之事急不得,必须求稳。”
“四郎所虑极是。义理派和时进派两边算是彻底撕破脸。虽然时进派实力强劲,又得圣眷。但义理派经营多年,在世家士林中享誉甚高,有不少拥趸。加上根深蒂固的旧臣派暗中帮衬,杀伤力不小。我们援征大事,一旦被他们揪住把柄,可能会视为击破时进一派的突破口。”
李公亮点头答道。
刘玄看着自己这位头号谋臣,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