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银,或是货物,交到利丰社,开一张相应金额的票据出来。海商可以拿着这张票据去提货,这次提不完,下次可以再来提,或者直接卖给其他有空舱的海商。”
“提货单,其实本质就是有价值的,可以换货物,换金银的票据,既然如此,完全可以变成银行的本票。海商可以换棉布,棉花商可以换棉布,可以换金银。”
“还可以去我名下的米庄换大米粮食,或者名下其它商铺的任何货品。只要能换到金银或粮布,这票据就值钱。”刘玄笑着补充了一句,他名下的丰源粮油行现在已经是江南、两浙一带排在前十位,实际实力排在前五位的大粮食商,专卖关东和南海的大米,岭东、河南的麦子和面粉,以及关东和岭东的大豆油。而且只是在上海、杭州、明州、金陵等地设了几个分号,专事大宗批发,不做零售。
“没错,没错!”范布伦连连点头,刚才想出那么长一段话,可费了他不少脑子,现在刘玄补充了这么一句,确实感觉把他想说的精髓都点了出来。
胡斯托在一旁惊讶地说道:“对于富人,肯定是喜欢能换到金银。但是对于普通人,能换到粮食和布匹,却是最硬的”
刘玄听到胡斯托神父憋出来的最后一句,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能换金银,能换粮布,这票据就是硬通货,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钱了。”刘玄微眯着眼睛感叹道,随即对范布伦说道:“老范,你家就是开银行的,帮忙拟个章程出来呗,我们再合计合计,根据我们国朝的实际情况,取舍修改下。”
“没问题!”范布伦痛快地应道。他是因为家里妻子儿女得了传染病,都死了,万念俱灰之下才跟这胡斯托神父出来。对于传教,能传就传,干些其它感兴趣的事,也愿意。
胡斯托神父急了:“尊贵的大人,你看,我的学生和助手,有在教你拉丁文;有在帮你整理希腊的哲学和数学书籍,等合适的时候翻译过来;有的帮你改造机器;有的在帮你训练军队;还有的在帮你修船和修枪炮。我们都在尽心尽力,可是大人,你的承诺呢?”
“哈哈,我没有骗你。我是可以马上批给文书,但是有了上面的背书,就算以后我离开这个职位,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了。”
刘玄指了指天上,解释道。
胡斯托弄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连忙问道:“大人,那这份文书批下来了吗?”
“我接到书信,朝廷已经批复了我的申请,可以在上海县城郊区修建一座你们的教堂,也同意给予两份度牒,有了这度牒,老胡,你就可以传教了。”
胡斯托高兴地嘴巴裂开到耳边,可是没一会就回过神来,“大人,为什么只有两份这个度,度,传教的许可书?”
“老胡,度牒很金贵的,有了它,你们就有了正式身份,我们国朝承认你们跟道僧一样的身份,可以讲经,可以收徒弟。你去打听下,除了皇家道观,随便哪家道观寺庙的度牒都最多也不过十份。朝廷规矩如此,你们是新来的,有个开头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胡斯托一听,是这个道理。他在两广可是求了不少人,送了不少钱,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自己带着学生助手这般帮这位刘大人,估计也没有度牒和修教堂的许可。就如这位刘大人所说的,只要有了开头,后面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