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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向曹植一笑,曹植向她行了礼之后,便见得她就转身御风凌空而起,隐入了云端。
姒并不着急回忘忧之境,只等着他们都忘了“山中妖女忘忧”之后,便听得——
“侯爷在看什么?”
“你看见那女子了吗?”
下人抬眼,顺着曹植手指的方向极目望去,却只看得空中日照彩云,哪有什么女子,于是仔细想了想才开口向曹植回话:“小人听说洛水有神称宓妃。”略顿了顿,又向曹植请道,“侯爷,小的凡胎肉眼看不见真神,她长什么样子啊?”
曹植闻言一笑,只向着云中深情地望了许久,才开口唱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姒在云中,听过这《洛神赋》不禁撇了撇嘴,记下这《惊鸿》之后,心里却只想着:“也不知此番有《长河吟》和《惊鸿》能不能向父亲交代。”
毕竟,囚牛要的是嵇康的《广陵散》。姒也不能一直在人间待着,这些时日忘忧之境成了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总该回去看看。可这时间来算,嵇康还要过两年就出生了,姒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送了个酒葫芦给曹植,不然可怎么回来?只是嵇康总共活了不到四十岁,且曹植的阳寿大概只剩下十年,但愿自己这次回去不要再耽搁时日才好。
如是想着,姒转身念诀,往忘忧之境去了。
再次回到忘忧之境,见赑屃在这连忙跑了两步上前去:“六叔!”
“你还知道六叔,我看你就是不要命了。”赑屃见姒回来,分明说的是气话,却是满目宠溺玩笑着说的。
姒笑了笑,上前来抱住赑屃的手臂,赔笑应答着说道:“这不是去人间了吗,不然哪能要六叔来帮忙收拾烂摊子不是?”
赑屃先是“哼”了一声,紧接着又教训姒道:“你还好意思说去人间,你八叔都跟我说了,那人根本就是……”
“六叔!”姒摇了摇赑屃的手臂撒着娇打断了他的话,直说道,“那是天族写的命格,我能有什么办法不是?”
赑屃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直带着姒四处看了看——
“这些岳山竹是我给你扛过来的,往后可别再犯傻了,知道吗?”
姒闻言乖巧地点了头,信誓旦旦地向赑屃开口保证道:“六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只看不动了。”她嘴上这般说着,心里琢磨的却是:天雷灼日的,我可受不得下一次了。
赑屃见姒这么卖乖,却是一本正经地开了口:“你才四万岁,有什么事别只想着自己扛,明白吗?”
姒听得这话,木讷地点点头。
赑屃见她这般反应,倒也不再琢磨其他,只在木屋中小坐,又嘱咐了些什么才离开。
姒见得赑屃离开后,略作收拾,便来到后院里向左右小童问道:“他回来了吗?”
两个小童面面相觑,终是两人一起摇了摇头。
姒皱了皱眉,萦这个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