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凄厉,好像是哑人心中焦急万分却说不出一个字,一时间仿佛天都暗了下来,山中草木亦显得苍凉了几分。
就寻常而言,山中鸟雀多是一鸣千应,恨不得比试出谁唱得更好听,怎的到了它这周围万物都沉寂了下来呢?山中草木深,天边彩云黯,曹植心头一紧——她有麻烦了。
曹植刚一皱眉,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什么,那只鸟儿约是觉察到他不经意的一声叹息,便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后奋力向高空飞去。
曹植仰望着那娇小的身躯刺入云层去,不多时又见它奄奄一息地落下来。他连忙拍鞍飞身而起接住了那只鸟儿的残骸,只在心有所感时,目光已证明他有所决定。
等得曹植亲手将那只鸟儿葬于山中后,一路纵马回到城中。当然,他是该去领罪受罚的,不过从魏王宫出来之后,先回了自己府上,却是不经意间听得下人们议论着说什么“有位姑娘来见侯爷,被五官中郎将请了去”的话,便也不论其他,迈开步子径直就去了自己兄长,曹丕,五官中郎将府上。
与那日姒所见不同,这门口的往来巡查兵士已经不在。门上侍从见曹植来都觉得稀罕,再见得他怒不可遏的模样更是大气不敢出。
曹植一路来到外厅,下人忙奉茶来,曹丕听过通报后往内堂出来。
曹丕来见得曹植正喝茶,但面上怒气未消,便开了口:“三弟这是……”
“兄长,成日当真悠闲。”曹植将手中杯子往跟前一放,起身向曹丕拱手鞠礼。
曹丕笑着示意曹植不必多礼,两人各自落了座,一旁下人自然也给曹丕奉了茶。
曹植却是不论其他,开口便说道:“父王不日又要领兵远征,兄长可别忘了这两日安排夜宴,以火点灯照明,为父王送行。”
曹植有心将“火”说得极重,目光灼灼只盯着曹丕,生怕错过了自己这位“兄长”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曹丕闻言笑着点头,便是全未听出“火”字的弦外之音。直到曹丕见得曹植这般神情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遂开口问道:“贤弟不必为那监军之事不悦,为兄定会在父王面前为你……”
曹植听得这话,嘴角冷笑已无需遮掩,便听他开口说道:“兄长果有此心,弟当感念于心,他日结草衔环以报恩。”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看似感谢,却听得曹丕心头颇为不安。
不多时,曹植便起身请辞而去。
曹丕退到后堂中来,眉心不展,见邢颐、桓阶、陈群仍在此间。几人相互见礼重新落座之后,曹丕连忙开口相问:“诸位间可有谁知道,三弟他……”
邢颐起身开口就道:“临淄侯三番五次饮酒误事,此番更是弃行军大事于不顾,公子何必还以他为念?”
桓阶也抚须而笑,和着邢颐这话说了下去:“子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阶听闻,是城北山中有妖呢!”
陈群闻言也是大笑,继而说道:“伯绪兄所言不差,魏王也以此为患,不想下令放火烧山……”
曹丕听得“放火烧山”这四个字,便连忙开口向陈群问道:“放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