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主此时对着珍侧主也是陌生,他已经记不起从何时开始,以前那个在大草原上笑容恣意,朝气蓬勃的墨珍,变成了这副模样。或许是从进宫那日起便没有了悲喜,直至今日……
“墨珍,你为何要杀武侯?”君主不解道。
他看着珍侧主从未有情绪波动的眼中布满泪水和恨意,说道:“为什么?他该死,若不是他,沈哥哥为何会死。”
接着悲哀的说道:我本身打算在这宫中做一只金丝雀,与沈哥哥此生不复相见,为何他要这么做。”
君主第一次在珍侧主嘴里听见沈哥哥这个称呼,已是疑惑:“沈哥哥?你是说你进宫之前便有爱慕之人?”
珍侧主讥讽的看着他:“君主为何明知故问。”
君主诚实的回答道:“孤不知道!孤只知你的父皇将你送到孤的后宫,愿结同盟。”
珍侧主呆了,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算计的,算计着自己进入皇宫,算计着沈哥哥的战死,可是父皇到底图什么呢?
而自己从一开始就很错了人,一开始就怨错了人,终其一生都被蒙在鼓里,还害了白鹤的一条命……
“哈哈哈……原来一切都是我错了……父皇,你果真未曾将我当成自己的女儿。”珍侧主仰天大笑,在空旷的乾清宫显得寂寥无比。
“君主,臣主认罪,刺杀武侯一事,确是臣主所为,有何惩罚,臣主愿一力承担,只求君主莫要牵连琴儿,她什么都不知道。”终于将情绪都发泄出来,珍侧主将白鹤小心的放在地上,祈求道。
君主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心中略微有点心疼,毕竟曾经自己真心的爱慕过她,当年的自己也曾幻想过肆意江湖,快马奔腾的感觉,无奈皇宫锁住了自己。
当第一次看见她在草原上策马崩腾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活了,一见钟情不足以形容那时的感觉,惊鸿一瞥,已是惦念在心……
无奈自从进宫来,她再也不似草原上的潇洒,慢慢的泯于众人,不曾再见过她的笑脸,逐渐让自己忘记了那个风一般的女子。
叹了口气,说道:“墨珍,你自请幽居吧!”
珍侧主眼中带泪,自此打心底她不再怨恨君主,说道:“谢主隆恩!”便背着白鹤朝明熙阁走去。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宫靴走在一尺深的大雪中嘎吱嘎吱的响,一如她进宫那年,对着宫中的第一感觉便是冷,多年来,她已习惯了这种温度,却在今日,又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冷……
到明熙阁时,已是全身被雪水染湿,侍从侍女本想上前帮忙时,却被珍侧主拒绝,她亲手将白鹤的衣裳鞋袜脱了,将身体和脸擦拭干净,重新换上了一套墨朝民家布衣,亲手将白鹤头上的宫髻散开,只是梳了墨朝民间发髻。
走在案几前,拿出笔墨用簪花小楷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交给侍女吩咐道:“明日一早,将这封信送到文锦公主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