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已经不再哭泣,脸上有了神采,眼睛看向远方,充满了孺慕之情。
就在刚刚,她为自己的心找到了一个支撑。
苗芒惊讶,他忽然想到了花桨所说的“光”。
难道,对于李宝钏来说,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光”?虽然这束“光”已经不在了,可是只要想到有这束“光”,就会让人充满了温暖,充满了力量。
花桨犹豫了一下,又道:
“如果我想的没错,这笔钱,应该是留给你和李平的,而且……”
花桨凝视着李宝钏的眼睛。
“……李平应该也知道这笔钱的存在,也知道你父亲为你存银的事情!”
李宝钏身躯又是一颤,李平已经死了,她也说不出,对李平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是爱,是同情,是痛恨,是悔不当初,还是怨生于情,父亲的事情怎么又和李平扯在了一起。
“呵呵!”
李宝钏还在思绪万分时,季心远冷笑了两声,铁青着脸道:
“夫人所说这些,不知可有证据啊?”
花桨盈盈一笑,走到了第四个板车旁,苗芒这才想到,堂下共有四个板车,前三个板车花桨都介绍过了,还犹未知第四个板车上放的是什么。
第四个板车上似乎也是账册,但看来却又有些差别,册页的面积比其他车上的都要大。
花桨从第四车上拿起一个本子,将本子摊开,本子上竟然还画有图画,花桨翻到一页停下来,将这一页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惊讶出声。
那一页上,画的竟然就是李宝钏母亲的传家玉镯,画旁还有小子注解。
苗芒勉强认了认,那字体他确实看不太懂,他心叹,看来自己以后要学的还有很多。
想到“以后”,就又想到了花桨说的那句“你要用心看、用心听、用心学。没关系,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教你。”
苗芒心头一暖。
花桨将注解念了出来,道:
“‘禾子’取款信物为白玉镯一枚,玉镯入酒,可变橙黄,大小……”后边还有对玉镯大小、粗细、特征的详详细细得描述。
李宝钏惊呼:
“这不正是我先母的传家玉镯吗?——这册子是什么?”
花桨“嘿嘿”一笑,有些歉意得道:
“这是四大钱庄用来记录存取款信物的图册。”
刘师爷忽得“哦”了一声,道:
“怪不得,怪不得,唔刚才出门去找那几位钱庄掌柜,以拉火急火燎的,唔还说,只是借个钱庄账簿,不至于如此着急吧,原来夫人把钱庄取款信物的图册,也一并取了过来,这可是钱庄机密呀!”
苗芒恍然大悟,这存取款信物图册,相当于是放有“取款密码”的存根,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将上边的信物,依描述伪造出来,就能将钱庄的钱提走。那几个掌柜不着急才怪。
他又想到,刚刚花桨用酒来识别玉镯,大概便是因为,提前看到这个册子。
他环顾堂下,四个板车、地上的账簿,加起来少说也有百册。花桨刚才找账簿时,都是一抓一个准,怕不是事先将这些账册都记在了脑子,她长得到底是什么脑子?她还随随便便出口就是一句诗一句词,怎么能记得那么牢?
这个女孩真的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