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消散了一点。
这时候要是跟他抱怨‘本来就是道不涉及骨头的小口子,你难道是在小瞧我不成’,肯定会受到这家伙剧烈的反击——
——就一次好了。
这次……
姑且心安理得的接受吧。
“……喂。”
阿帕基反而变扭的开口了。
“周围的情况怎么样了——?”
——简直就是句废话。
唯一棘手的那个替身使者已经变成了肉碎,在已经记住了对方气味的、【猎犬】的监视范围之下,根本不会有任何危险。即使有什么新的敌人,对于根本不跟替身共享感官的我而言,也完全无从得知——
……既不率直、还很扭曲。
就算自身表现出像是头发丝那么一点软弱的感情,也绝对不会想让他人发现——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即使已经努力的抓住了救赎,即使心里已经开始决定向前迈步——
也一定会活的比他人更累。
“……哼。你就稍微再信任一下我啦。”
轻轻的从鼻尖发出哼声。
稍微用有些放缓的语气、干脆的承诺:
“就算是要死——”
“——我也绝对会死在你前头的。”
肩膀上的身体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
“……白痴。”男人的头低低的向下,好像压住了我的马尾。“这个时候,不应该说‘绝对要一起活下去’之类的帅气台词吗?”
“开什么玩笑,人总是要死的吧?像我们这种人,更是什么时候碰上那家伙都不稀奇、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啦——”
一步一步前行着。
呼吸稍微有点喘。
“所以、我只能保证‘过程’哦。”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重量,吐露出诚实的语句。
“今天也好、明天也好——尽我能尽到的全力。”
微妙的停顿了一下。
虚着眼、真心的感叹道:
“——因为你这种一看就是第一个死的辅助,好不容易才能活到现在嘛……”
男人挺起身,另一只手用力的抓上了我的头壳。
疼疼疼疼疼疼疼。
感觉最近脑袋的损伤是不是过大了——!?
“……你·这·个·家·伙——!”
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要抱怨什么。
——却在深沉的叹息中、无奈的停止了。
“——算了。我早该知道的……”
懒得听他的抱怨,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着。
因为激烈的战斗,烟盒和火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根烟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把烟塞到嘴里,仰起头,上下晃动着烟头对他示意。
“火——”
咬着烟,发出含糊不清的要求。
“借个火啦——!”
男人视若无睹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当着我的面,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喂——!”
在*屏蔽的关键字*还没有停止的时候——
——燃烧的烟头对着嘴里未点燃的香烟、戳了过来。
火星慢慢的点燃、烟雾在瞪大眼睛的注视下弥漫、蒸腾、无形的散开于空气之中。
牙齿稍微有点颤抖,差点没有叼住滤嘴。
点燃的温度逐渐感染到脸部。
“——借给你了。”
男人扭过头去,用再轻松不过的语气,如此说道。
“这、这算什么啦——!”
差点没有把滤嘴咬断,甚至颤抖着想要给他来上一记重重的过肩摔,在意识到对方是个伤员之后,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攻击欲望。
“别闹了,快走。”
“……是谁在闹啊!真是的!”
我也向着男人的反方向转过头,继续鼓起脸颊、往前迈步。
蔚蓝的天空、灿烂照射的阳光,让脸颊上的温度又上了一个阶段。
——但是、今天也依旧顺利的活了下来呢。
肩头的重量仍然奇怪的偏斜着。
就稍微……
就稍微原谅这家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