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神说，你还不能死在这里

    意识清醒，仿若漂浮。

    四周有嘈杂的声音，是熟悉的某个人在呐喊和警告。

    ……总之，一定是一场战斗的开幕。

    我有这种感觉。

    从周身四处涌上、不知由何处而来的危机感在提醒着我：应该要睁开眼，应该要站起来——

    ——动一动。

    身体无法动弹。

    明明血液已经顺畅的奔流、明明所有的痛楚已经不知所踪、明明感觉自己的全部部件已经完整无缺——

    ——为什么、无法动弹。

    “纳、纳兰迦——！”

    思维困倦的凝滞着，随时都可能再次进入沉睡。

    ……精神无法控制身体。

    无法、不行、我必须要……

    ——动啊。

    敌人就在周围、厮杀正要开始、有人已经陷入危机，为什么我还能如此安稳的躺着，为什么我连自己本身都无法顺利操纵……

    “特里休！你快点进到衣橱里！马上躲到乌龟里去！”

    ——动啊！

    门被打开的声音。

    有什么液体从我脸上滴落到地面的声音。

    “特里休！快点关上衣橱的门！”

    ——给我、动啊！

    【猎犬】似乎在哀鸣，它们的身躯在感知里摇摇欲坠的晃动着，随时都要散架……

    没关系。

    既然是我的替身，就算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放过狩猎的机会，对吧？

    喉咙里、好热。

    那是血液的味道——

    ……【猎犬】从我的感知里消失了。

    ……

    是过了多久呢。好像对时间已经丧失概念了。

    但是，还必须要保持意识……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耳边好像传来谁的声音。

    “弗洛莉娅，你——”

    脑中如同针扎一般疼痛。连抬动眼皮的力量都没有。还好……

    ——还好能再次听见你的声音啊，布加拉提。

    脸上湿漉漉的痕迹被擦去了，嘴角涌出的血迹也被抹去了。

    “治疗就交给你了，乔鲁诺。”

    ……为什么呢，他本来温柔的声线，如今却被苦闷充满。

    这个老好人又把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背在自己身上了吗？

    啊、这么说来。

    我以前好像一直都拒绝思考这回事：

    ——是我啊。

    因为总是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他才会经常露出那样苦恼的表情。

    因为我任性的封闭自己，大家才会老是那样旁交侧击的说些什么担忧或者讽刺的话——

    “……好的。”乔鲁诺的声音有些压抑，好像在背着什么重物一样。

    强烈的血腥味——有人受伤了吗？

    看不见也动弹不得、甚至连精神都在摇晃着——

    【猎犬】已经回来了，我应该可以睡去了……但是、果然还是想知道……

    有什么温暖的感觉从头上传来。

    ——活性的、精神的、像是阳光般和煦的能量。

    疼痛逐渐散去，紧绷的神经逐渐缓和，已经没有再继续苦撑下去的理由了……

    那个少年用有些疲倦的声音对我说道：

    “你啊……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麻烦女人……”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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