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现,登时酒楼老板眼涌喜色。
他连忙感激的看了过来,道:
“宰杀了宰杀了,多谢客官!”
其实还没来得及杀,但这个时候,他知道孟年是帮他解围,在店内没有第一等牛肉的情况下,正好孟年愿意借牛肉给酒楼,转头就让后厨加快动作宰杀做熟,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那唐山转头过来,双眸当中爆闪精光,看了过来。
许多桌子上的客人视线都投了过来。
孟年轻轻喝了一口酒,转身对唐山说道:
“若是你不嫌弃的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不得已。
刚才在后厨,他早已经清楚,这后厨内现在只有自己这一头牛是一等牛肉。
目睹了这么久的情况,虽然掌柜的始终没有提起他那头黄牛,很够意思,但他却有种感觉,再看下去,自己那头牛是始终瞒不住的,迟早要被这把火烧到身上。
与其被动牵扯进这事情,不如主动一些帮店家解围吧。
“你是何人?”
唐山此时盯着孟年,语气不善。
本来他的施威都要成功了,眼见着就要成功免去一顿饭钱,逼着酒楼老板另想它法,为他弄来牛肉。
谁料半路杀出来这么一个布衣少年,竟偏偏在酒楼里还寄存着一头一等黄牛?
这是要他见好就收?
孟年仍旧没有起身,只是慢慢开口道:
“在下孟年。”
孟?
唐山听到孟这个姓,第一瞬间就想到了孟家,在昆丘城之中,孟可是大姓,很难不让人想到六大巨头的孟家。
不过,他转瞬就看向了孟年一身布衣,淡笑了笑:
“小兄弟挺仗义的啊,少年意气,既然你愿意为这店家出头,那唐某也就不再强求,先谢过小兄弟的牛肉,不过,今日唐某出行仓促,身上并未带足银钱,不知小兄弟的牛肉,可否让唐某打个欠条。”
他先是通过孟年的衣着,判断出其不可能与大世家孟氏有太亲密的关系,继而又从孟年的年龄估计出,大致也不会有太高的修为。
自然被这样的一个少年破坏了计划,瞬间他就将矛头转接了过来。
孟年还未说话,酒楼老板已经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站在孟年附近的一个小二小声道:
“掌柜的让我谢过客官,让您不必担心他打白条,您提供的牛肉,咱们鸿宾楼会按第一等牛肉的银钱给你。”
这是鸿宾楼表示感激,打算自己咽下苦果了。
“小兄弟,那人不好惹。”
坐在一桌的那个汉子,也听见了店小二的小声话语,轻轻对孟年劝道。
远处的客人们也同时悄悄交流:“这少年也是好心,可惜,这唐山仗势欺人,又武力蛮横,是一定要借势发作,占点便宜了。”
这边,孟年看着唐山,眸光平静。
本想给此人一个台阶下,不曾想他得寸进尺!
看来要打一架了。
孟年现在是酒足饭饱,年轻力胜,对面一场大战后,状态奇差,饥肠辘辘,力气显然不会太多。
他并不是没胜算。
唐山却眸中带着冷笑。
气氛一下凝固。
眼见要动手之前。
却突然楼外有剧烈动静,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他被惊动,转头看去。
鸿宾楼外响起了剧烈的风声。
呼呼呼!!
十几个衣衫带风的武人,一下子冲进了酒楼,站在了门口,四下巡视各个桌子上的人。
酒楼所有人的视线被这十几个人全都吸引了过去。
领头的武人看起来有三十来岁,身躯如枪挺拔,双目似电,四下巡视之后,一眼就看向了孟年这里。
掌柜和大堂桌间的一些食客,立马就认出了这领头的武人:
“是孟鹤然宗师!”
能被称为宗师者,必然是已经劲力入化的武人。
下一刻。
这位孟鹤然宗师已经走到了孟年的面前,仔细看了看,然后躬身抱拳,道:
“您就是孟年少爷吧。”
宗师开口,嗓音浑厚纯净,语出惊人。
此言一出。
大堂里所有宾客的碗筷都不动了,静的落针可闻。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年。
孟家少爷?
旁边的唐山头皮发麻,张大嘴巴,难以合拢。
少……什么少爷?
这土模土样的小子,你跟我说他竟是个少爷?
还是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