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可汗金印

    北戎大可汗金印是北戎第一代大可汗曾丹命人铸造的，据说工匠是一位从大燕抓来的首饰匠。金银使用一块自然形成的金块，也就是民间通常所说的狗头金作为原料，在白牛白马和白狼的血液中浸泡七天经过当时的大祭司，也就是布里通和穆伦的老师祭祀加持之后，砍伐九九八十一根百年老树作为燃料，强其融化铸造而成。

    金银的钮是一只昂首长啸的金狼，金浪的两只眼睛是用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圆形的印面上是两行神秘的符号，除了大可汗和大祭司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些符号其实就是天狼文的前身，意思就是：天狼之子，草原之王。

    呼毕勒看着眼前的可汗金印，再看着站在那里死死盯着自己的布里通，呼毕勒怒火万丈，厉声说：“布里通，你知道拿的是什么吗？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布里通定定的看了一阵呼毕勒，慢慢跪下，把金印恭谨的举过头顶。

    “呼毕勒大可汗，布里通受呼雷大可汗之命，将北戎大可汗金印献给呼毕勒大可汗。”

    “呼雷大可汗是怎么吩咐你的？”

    “大可汗命我把这颗北戎大可汗金印亲手交给呼毕勒大可汗，还要我告诉你说，呼雷大可汗这个当大哥的对不起你，没有听你的劝，遭受了的失败，断送了北戎，呼雷大可汗是北戎的罪人，请呼毕勒大可汗看在你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原谅呼雷大可汗，今后复兴北戎的大业就靠呼毕勒大可汗了。”

    “大哥~~~~，呜呜呜。”呼毕勒接过金印痛哭失声，穆伦和苏布雷等人流着眼泪在一旁相劝。随着呼雷的死，呼毕勒对呼雷的怨恨烟消云散，心中只有哀痛。

    “布里通，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是你不会再成为大祭司，因为你不配。我会给你一些牛羊，你自己养活你自己吧，出去。”

    擦干了眼泪的呼毕勒把布里通轰了出去。看着颤巍巍走出去的布里通，穆伦心中有些不忍。

    “大可汗，布里通虽然有错，但是毕竟年纪大了，他还是有些才能的，不如就让他继续完善修改天狼文，我们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太少了。”

    “好吧，就按照国师说的办，但是绝对不允许他参政，派人看住他，不允许他和别人接触，如有违反就地斩杀。”

    穆伦叹了口气点点头，能保住布里通的命就不错了，大燕有句话说得好，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布里通针对呼毕勒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能够留他一命已经算是仁德了，真要是给布里通几只牛羊，且不说布里通能不能养活自己，能不被狼吃掉就不错了。

    “苏布雷，命工匠营的匠人仿照大可汗印再铸造一颗，我有用。”

    呼毕勒也有自己的大可汗印，那是大燕册封呼毕勒为东戎大可汗的时候，一起赐给呼毕勒的。大燕精工制作，华美自不必说，东戎大可汗的金银是装在包着黄色丝绸的檀木盒子里的，印钮是一只卧着的猛虎，猛虎的嘴里叼着黄色的丝绦。正方形的因面上用大燕文字和天狼文隽刻着“东戎大可汗印”这几个字，比起北戎大可汗金印精致漂亮，但是缺少了北戎大可汗印那种粗旷豪迈的的气质。

    呼毕勒小心的用那面金狼旗把北戎大可汗金印裹好，小心的收起来之后，吩咐按照北戎传统为呼雷净身。

    呼雷的头不在了，之后命令工匠营只做了一个木质的头代替。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一辆马车带着呼雷的尸体走向远方，当呼雷的尸体从马车上颠下来的时候，跟随的人就在那个地方挖了一个深坑，将呼雷埋了进去，随后一队骑兵在这里往来奔驰，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痕迹方才作罢。

    一连几天，吉尔特山上祭祀的火焰一直没有熄灭，东戎人全都换上了白色的衣衫，西征军的将士中有不少也是东戎的亲人和朋友，哭声再次笼罩了的大草原。

    盘坐在长明灯前的呼毕勒正在闭目养神，穆伦领着脱脱胡走了进来。

    “大可汗，脱脱胡要见你。”

    “脱脱胡，你有什么事？”

    脱脱胡看了看周围的人欲言又止。

    “这里都是我的亲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必隐瞒。”

    “是，大可汗，呼雷和呼暴都不是先大可汗的儿子，只有您才是淖突大可汗的亲儿子。”

    脱脱胡话一出口众人皆惊。苏布雷跳了起来拔出了弯刀怒斥脱脱胡：“你这个胆小鬼，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说，是不是那个老东西让你这么说的，那个老东西早就看着我的呼毕勒兄弟不顺眼，哼，要是没有他北戎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你快说，是不是那个老东西让你这么说的，那老东西断送了北戎还不罢休，还要把东戎也断送掉嘛，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大可汗，这是布里通大祭司，哦哦，布里通那个老东西亲口说的，当时，我们都劝呼雷大可汗跟我们一起逃出去，呼雷大可汗说北戎只有战死的大可汗，就是不走，布里通就说了实话，呼雷和呼暴都是布里通的儿子，有大妃的信还有他们的胎发作证，错不了的。大可汗，您才是真正的北戎大可汗，只有您才能够担起重建北戎的重任，脱脱胡冒死直言就是要把这件事告诉您，就是想让您知道，您现在重任在肩，不能只顾悲伤啊，大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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