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的发祥地,人们心中的神山圣湖如今已经变了模样。温都儿山一片焦黑,烧焦的树木还有毡包和大帐还在冒着青烟。昔日清澈的查干塔拉湖水中飘荡着黑灰和死尸,湖水再没有蓝宝石般的颜色,灰暗中带着一丝血色。
呼毕勒跪在淖突的身旁,虽然淖突的头颅已经不知去向,但他身上的衣服和脖子上的喀喇却表明了他的身份,更何况淖突的战马就躺在不远的地方,围着淖突四周躺满了亲卫的尸体。这些足够说明问题了。
呼毕勒取下淖突身上的透甲锥仔细观察。这绝对是一支精工打造的重箭,闪着寒光的菱形箭簇还带着几个倒钩,这一箭射在人的身体上,想要取下来就得舍得一大块肉。呼毕勒发现在箭簇和箭杆的接合处刻着三个小字:燕无双。
呼毕勒心中百感交集,燕翔,你是上天安排来对付我的人吗?呼毕勒知道燕翔和莲莲的父母是被苏布雷和巴图的阿爸杀的,而追究根源当初偷袭柳林铺的命令却是淖突亲自下达的。
呼毕勒爱上了莲莲,而莲莲的亲哥哥燕翔却杀了呼毕勒的父亲。这难道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可是为何偏偏是我们,呼毕勒扪心自问还没有肆意杀害过燕国的人,国与国之间的交锋和仇恨,为何要落在自己和莲莲的身上。此时,呼毕勒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对莲莲的爱是真心的,对燕翔的恨也是发自内心的,还有对命运如此安排的怨也是真实的。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狠狠地撕裂着呼毕勒的心,疼得他恨不能把心挖出来扔掉。
呼毕勒抱着淖突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着,他真的希望通过声嘶力竭的嚎叫把满腔的爱与恨、情和怨发泄出来,可是事与愿违,不管他怎么哭嚎也平复不了他心中的痛。
苏布雷扶起呼毕勒,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在苏布雷的身边呼毕勒才感到一丝安宁。
呼雷来了,他快步跑到淖突的身边抱着淖突的身体放声大哭。随他而来的布里通却站在一旁阴冷的看着呼毕勒,那眼神就像一只盯着羊羔的饿狼。
“谁干的,你说?”呼雷指着呼毕勒问道。
“是燕军,这支箭上有名字。”
“燕军,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是不是你带的路,燕无双是谁?说。”
“呼雷王子,呼毕勒现在是大可汗,这是淖突大可汗生前亲口册封的,请你说话客气点。”苏布雷挡在呼毕勒面前,紧盯着呼雷。
“呵呵,这不是天狼勇士苏布雷吗?你这个天狼勇士也是大可汗封的,如今大可汗死在这里,连首级都被燕军拿走了,你这个天狼勇士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你说大可汗生前亲口封呼毕勒为大可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北戎大可汗传位是有规制的,不是随口一说就算的。哦,对了,你要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燕国不是册封呼毕勒为东戎大可汗了吗,想必呼毕勒也接受了燕国的册封,布里通恭喜呼毕勒东戎大可汗了,燕国想必对你不错吧。只是布里通实在不明白,我们北戎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在北戎大可汗的统治之下,什么时候出现过东戎一说。难道你呼毕勒裂土封疆,脱离北戎了。呼毕勒大可汗,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件事情如果淖突活着怎么都好解释,如今淖突一死,呼毕勒就算说的都是实话是事实,可是呼雷会相信吗,就算呼雷心里相信,嘴上能承认吗?很显然呼毕勒做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现在兄弟俩根本就是对立的,说多少也没用,按照北戎的习惯说不清楚就打,谁赢了听谁的,呼毕勒得手已经摸到了刀柄上。
“怎么?呼毕勒,你想当着死去的阿爸再把我杀了吗?好哇,那就来吧,让大家看看,看看你呼毕勒的本来面目,就是你勾结燕国害死阿爸,还想弑兄篡位,你还真是够狠的,阿爸对你不错,你还真下的去手。”呼雷打算把脏水泼到底,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管他是不是冤枉了呼毕勒,先泼你一身脏水恶心恶心你。
“呼雷哥哥,我也是阿爸的儿子,我怎么会做出你说的那样的事,我们是兄弟,我也不会抢你的位子,更不会杀了你,你不要再血口喷人。”
“闭嘴,我是北戎大可汗的嫡亲长子,我身上流淌的是北戎历代大可汗的尊贵的血脉,你也配和我比,你不过是个杂种。我问你,既然你说不抢我的位子,那就把大可汗金印交给我。你交出金印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不要找借口,金印一定在你手里,就算不在你手里也一定在红梅那个贱人的手里,你给我拿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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