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莲哇的哭出来:“爹娘、哥哥、小月姐姐你们在哪呀,莲莲好害怕,你们快来呀。小河哥哥、小霜哥哥你们在哪呀,兴元哥哥你在哪呀,你们快来救救莲莲呀。莲莲想回家,莲莲想爹爹和娘呀,呜呜呜。”随着莲莲的哭声,那几个妇女也都禁不住暗暗抽泣。
“好孩子,不哭了,被主人听见要用鞭子抽的。”白发的妇人低声劝着莲莲,把莲莲抱得更紧了。
“奶奶,这是哪里呀,莲莲害怕。呜呜呜。”
“这里是北戎大草原,我们都是他们的奴隶。”白发妇人低低的说道。这时,适应了黑暗环境的莲莲突然发现扔在毡包门口的人头,莲莲觉得那么熟悉,挣扎着爬过去抱起其中一颗。“爹呀,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的身子呢,爹呀你看看莲莲呀,你跟莲莲说话呀,莲莲害怕。庄大伯、三叔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莲莲呀。呜呜呜。”毡包里的妇人们看着这惨象也禁不住嚎啕大哭。突然,毡包的门被踢开,一个身穿锦袍的贵妇拎着鞭子走进来,扬起鞭子就打,那个白发的妇人赶紧冲过来抱住莲莲匍匐在地,鞭子雨点般的打在白发妇人的身上。
“该死的木塔,不去干活,嚎什么嚎,想把狼招来吗?赶紧去干活,不然今晚就饿着吧。你,给这个新来的换身衣裳,木塔还穿的那么好,找打。”说完踢了一脚门口的人头。“把这些都扔得远远的,这么大血腥味不怕招狼吗?快点,一帮懒鬼。”贵妇骂骂咧咧的走了,走之前还把莲莲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拿走。等那贵妇走了,妇人们爬起来,身上脸上全是鞭子的痕迹。白发妇人搂着莲莲,不住的拍打着莲莲的后背喊着莲莲的名字。一会的功夫,莲莲才清醒过来。
“好孩子,你叫莲莲吧,我刚被抢到草原的时候,我的女儿也是你这么大,还没到这就饿死了,呜呜。以后你就管我叫娘吧,好吗?”
“呜呜呜,娘。”
“哎,乖女儿,乖莲莲。她们都是你的姨,以后咱们娘几个就相依为命了。来,见见几位姨。”
“姨。”“哎,好孩子,呜呜呜。”
“大姐,别叫姨了,咱们的都是莲莲的娘,莲莲叫娘。”
“娘,哇-----。”在这草原上,在这黝黑的破毡包里,失去了亲人的莲莲有了四个娘。
“乖莲莲不哭了,老二,你去找点吃的,我和老四给莲莲做身袍子,那该死的北戎人连孩子的衣服都抢。”
“行,大姐,我去弄点肉和牛奶。老三你那不是有块牛皮吗,给莲莲做双靴子吧。”
“嗯,我早就拿出来了,我一定给咱闺女做双暖和的靴子,二姐你放心吧。”
草原的夜很凉,莲莲被四个娘放在最中间,身上身新做的袍子,虽然是新做的可仍然很破旧。冷风从破毡包的缝隙中吹进来,莲莲感觉很冷,钻进了大娘的怀里,嘴里轻轻地喊着:娘、娘。大娘紧紧的抱住莲莲,二娘也贴到莲莲跟前,把破旧的毡子一大半盖在了莲莲身上。这四个妇人再被北戎抢过来之前,一定有着温暖的家,有着疼爱自己的丈夫,有着让自己心疼的儿女,过着虽不富裕但是很幸福的日子,但是自从饿狼闯进她们的家园,杀害她们的亲人,把她们抢到草原上肆意奴役之后,她们就像一具具活着的死尸,失去了生的意义和愿望。莲莲的到来唤醒了他们久已忘却的母爱,唤醒了她们对生的渴望。她们要用生命来呵护这个可怜的孩子,直到她长大,直到大燕的军队打到这里,把她们接回家乡的那天。
第二天,莲莲跟着四个娘一起去干活,莲莲还小干不了重活,被四个娘分担了。四个娘带着莲莲借放羊的机会把父亲们的人头埋在离破毡包不远的地方。大娘领着莲莲跪在坟前低声祈祷:“三位大哥,俺不知道你们姓啥叫啥,既然莲莲管我们叫娘了,我们就一定会把莲莲抚养长大,不让她冻了饿了,三位大哥放心吧,求你们在天之灵保佑莲莲平安长大吧。”
莲莲的四个娘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周围的奴隶们知道了这件事,也偷偷的送来吃的、穿的。因为在这周围几百里范围内再也没有比莲莲更小的奴隶了。莲莲虽然失去了亲人,沦为了奴隶,但是在这地狱般的环境当中却有着堪比亲人的关怀,使她在这苦难的岁月里还有一丝温暖,还有个怀抱可以依靠。奴隶是没有地位的,主人是冷酷的,挨打受骂是最轻的惩罚。四个娘为了莲莲干起了更重的活,挨了更多的打和骂,为了让莲莲吃饱穿暖甚至还要经受其他部民的摧残。幼小的莲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莲莲也在努力的多干活,希望能让四个娘少受打骂摧残。很短的时间内,莲莲学会了放羊、放牛、挤奶、割草等等活计,莲莲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忍受,学会了把恨埋在心里。莲莲心中一直记着小月姐姐最后的话:“莲莲,你一定要活着。”莲莲知道,他的哥哥燕翔,还有小河哥哥,小霜哥哥。还有那个兴元哥哥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会的。就这样莲莲像一颗小草在严酷的风雨中顽强的慢慢长大。
呼毕勒的大帐今天很热闹,苏布雷巴图等一帮人聚在大帐里听呼毕勒讲故事。其实,呼毕勒讲的不是故事,是北戎的历史和以往战争的事情。同时,呼毕勒还在教授他们学习使用天狼文,当然这是呼毕勒在原有天狼文的基础上进行简化过的,虽然跟燕国文字比还是很复杂,可是比原有的方便多了。呼毕勒是刻意这么做的,乌斯迈可汗来过一回之后,就把自己的儿子乌乞买送来做了呼毕勒的追随者。呼毕勒不得不赞叹乌斯迈眼光的独到和老辣,对乌斯迈更加放心了。说到学习的事情,让呼毕勒想不到的是苏布雷和巴图学的很快,没多久甚至可以用新天狼文和呼毕勒交流了。这让呼毕勒十分高兴,把乌斯迈可汗送给自己的弯刀送给了苏布雷,把自己用的弯刀送给了巴图。巴图接过弯刀后非常高兴,掏出一支羊脂玉镯子双手献给了呼毕勒。这也是北戎古老的礼仪,追随者必须向被追随者献上代表真诚的贵重礼物。当然这个贵重不光指的是礼物的价值。呼毕勒接过镯子,交给红梅保管,红梅看了看说:“极品的羊脂玉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值好多牛羊呢,小巴图你不心疼吗?”
“红姨,我不心疼,呼毕勒王子是我的主人,我的就是主人的。”
“哈哈哈,巴图,跟这些财宝比起来我更看重你的忠诚,巴图你愿意做我的兄弟吗?”巴图很兴奋大声回答:“呼毕勒王子,我愿意像苏布雷大哥那样成为你的兄弟,一生追随你,至死不渝。”
还是折箭为礼,在苏布雷和一帮追随者的见证下,巴图和呼毕勒结为兄弟,巴图献上了自己的“喀喇”。呼毕勒把自己随身佩戴的一把华丽的匕首送给了巴图。不久之后乌乞买也成为了呼毕勒的结拜兄弟,渐渐的呼毕勒的势力慢慢丰满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