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们一起度过了多少艰难岁月啊,你是最知我心的,你说我的兴云怎么样?”
“太子殿下乃人中之龙,是我大燕的朝阳,大燕的希望所在。臣万死也要维护陛下、维护太子殿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说了我要让兴云干干净净、荣耀无比的登上帝位。我不能把杀弟的恶名留给他,这个恶名我来背。延陵、惠民你们帮帮我。”
“陛下-------”赵延陵、龙惠民跪倒在地疼哭失声。隆盛帝搂着两人眼中也满是眼泪。帝王在人前是荣耀无比的,可是谁又能看到帝王内心深处的辛酸。隆盛帝是一位英明的君主,谁都知道他这样做是对大燕有利的。若是一位普通的父亲,就算儿子再坏再不成器,也不会亲手杀了儿子。但是帝王不行,为了国家稳定,减少或是避免权力争夺带来的损害,必须痛下杀手。这是帝王的无奈,也是身为帝王必须做的,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隆盛十一年夏,隆盛帝在拜谒忠魂祠时突然晕倒,经百般抢救仍然昏迷不醒。百官纷纷震惊,连连叩阙问候圣安却都被吴痕挡在殿外。慢慢的从宫里传出消息,隆盛帝已经汤水不进了,每当有人问起陛下的病情,御医们只是摇头叹息。一时间,宫内宫外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纷纷浮出水面。直到一天,吴痕快马奔出奉天,这股暗潮的涌动达到了沸腾的顶点。
晋王府,龙兴邦和龙兴祖正在密谋策划。“二哥,吴痕那厮匆匆离开皇城,据密报是去接老大了,看来老东西快不行了,我们不能再等了,人员我已安排好了两千死士,已经分批潜藏在预设地点,兵器甲胄已经分发下去就等二哥下令了。二哥别犹豫了。”
“正阳门守将谈好了吗?”
“谈好了,那是个贪财的货,我送的千亩良田,金银珠宝还有几个女子他都收了,还在血书上签了名,你看。约好了到时举火为号。”
“好,到时候挟持父皇,号令百官,以父皇名义下旨赐死龙兴云,我就可以顺利登基。皇城禁卫控制了几只?”
“全都是自己人了,真金白银不是那么好拿的。呵呵。还有金吾卫两万人作为后盾,就等我们进入皇城,金吾卫就会跟随我们控制皇城各处,放心吧。”
“很好今晚子时行动。”
“臣弟遵旨。”
沧海阁三楼上,辽王龙兴国站在窗口望着黑沉沉的皇城方向。青凤快步走来。
“殿下,二爷三爷要动手了,我们怎么办?”
“看风景。”
“殿下,一旦二爷三爷得手,太子危矣,殿下怕是也---”
“也不会有好下场吗?”龙兴国看着青凤沉默了很久。
“你以为他们会成功吗?以他们的能力真的会把皇城禁卫全部收入麾下吗?”
“可是正阳门守将已经被他们收买了呀?”
“据我所知,正阳门守将明面上谁也不靠,实际上却是父皇的心腹。”龙兴国冷冷一笑,缓缓说道。
“啊,那岂不是说这是布置好的陷阱?可是谁有这么大能力?”
“你猜。”
“莫不是陛下?”青凤全明白了。
“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更不该勾结北虏,他们触犯了父皇的底限,只有死路一条。你可以派人把他们的计划安排、藏匿地点告知凌冲,我想他一定是今晚的指挥者。”
“遵命。”青凤转身离去。龙兴国站在楼上看着朱雀大街上的皇城正阳门。那里正有一点火光升起。
龙兴邦和龙兴祖率领两千死士,披坚执锐趁着夜色来到正阳门,按照约定点起一支火把,等了片刻。高大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俩人心中极度兴奋,这预示着他们离成功很近了,那金碧辉煌的御座似乎正在向龙兴邦招手。一时间龙兴邦脑子里全是众臣朝拜山呼万岁的景象。二人见门打开,不及细看,一挥手带着大队人马冲进皇城。正阳门后是一座瓮城,两千多人一拥而入丝毫不显得拥挤,二王来到瓮城城门处等待开门,这时却发现正阳门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不对,金吾卫还没进入正阳门呢为何关门?就在二王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瓮城上忽然点亮火把,把瓮城内照的如同白昼。只见瓮城上站满了全身盔甲的士兵,一支支闪着寒光的利箭指着二王和他们的死士们。二王和所有死士的心瞬间如坠入冰窖一般,恐惧阵阵袭来,有些人拿刀的手在不停的哆嗦。中计了。二王到此时方才明白过来。
赵延陵、龙惠民、凌冲出现在城墙上。“两位王爷,深夜带甲兵进入皇城,所为何来?”赵延陵其实是在给他们最后的机会,只要二王俯首就擒事情就好办了,赵延陵从心里还是不希望流血。
“两位侄子,莫做傻事,下马就擒,皇叔去给你们求情。”
龙兴邦是个聪明人此时只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万念俱灰的龙兴邦催马上前正要答话,不想身后的龙兴祖一剑刺来把龙兴邦刺了个通透,龙兴邦吃惊的看着龙兴祖:“三弟,你你----”
“二哥莫怪,这时候保命要紧。”龙兴祖咬牙切齿的说完抽出利剑,鲜血飘飞,龙兴邦带着不甘和愤怒慢慢栽倒在马下。
“赵大人、皇叔我是受龙兴邦蒙骗的,我现在已经将罪魁祸首龙兴邦正法了,赵大人、皇叔一定要替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啊。”
城墙上的军士们看着龙兴祖的做派心中暗暗不齿。就连那些死士们也都离得龙兴祖远远的。中山王龙惠民非常震惊,心头一片冰冷,这时看着龙兴祖就像看着一条毒蛇一样。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龙惠民也是上过战场的,最看不起这样的阴险小人。
“逆子,老夫杀了你。”龙惠民弯弓搭箭冲着龙兴祖一箭射出,赵延陵眼疾手快拖了龙惠民一把,那支箭擦着龙兴祖的耳朵飞了过去,龙兴祖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
“所有人弃械免死。”凌冲大声喊道。
“弃械免死,弃械免死。”众军士随着齐声大喊。
两千死士同时放下手中刀枪,跪地投降。就这样晋王宁王的叛乱连一个水漂都没打起来就被迅速平定了。
沧海阁上的龙兴国听了青凤的禀报,什么话也没说,仍旧站在窗口看着夜空,任凭夜风吹拂着自己。
“殿下,结束了。”青凤来到龙兴国身边轻柔的说道。
“青凤,抱抱我,我冷。”
青凤走上前温柔的抱住龙兴国,美丽的脸庞就放在龙兴国的肩上,青凤想用自己的温柔和自己的体温驱走龙兴国的寒冷,她知道这不容易,因为龙兴国的冷是发自内心的。
早晨的朝阳照耀着奉天城,正阳门上早朝的钟声又敲响了,百官们陆续上朝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隆盛帝。隆盛帝有些疲惫但精神还不错,早朝上处理了一些军国事务,百官们的心渐渐安定了,多日来的阴霾烟消云散。史官在大燕史书列传里写下一笔:隆盛十一年夏,陛下二子晋王龙兴邦突发疾病,陛下延请名医救治未果,晋王薨。同年,陛下三子宁王龙兴祖之国,行至汉江涪陵渡遭受风寒染病不起,至封地后病入膏肓,金石无效,三日后宁王薨。
泰和宫偏殿内吴痕站在隆盛帝面前恭敬的交回一枚玉龙牌。
“办妥了?”
“回禀陛下,办妥了。鹤顶红,走的安详,没受痛苦。”
“嗯,朕乏了想睡一会。”
吴痕扶着隆盛帝躺在榻上,把锦被轻轻盖在隆盛帝身上,不经意间吴痕看见隆盛帝紧闭的眼角有一丝泪痕。无痕默默退到一旁静静地守在隆盛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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